鹿冰酝还没察觉出不对劲,拉了拉衣襟“过来吧。”
“嗯。”楼星环走过来,打开瓶子,芳香的气息消散开来。
鹿冰酝小猫似的动了动鼻子,还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睫毛像蝴蝶羽翼般,翘长浓密,在白皙的眼睑打下一小片柔软的阴影。
楼星环坐到他身旁,握着他受伤的手指“疼吗”
“你说呢。”鹿冰酝斜靠着,懒洋洋道。
止善出去前,看着他们仿佛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姿态,欲言又止,好半会儿,才安静地关上门,边走边摇头,太不对劲了,这气氛。
房间里,楼星环笑了笑,仔细将药油涂上去,边搽边道“云哥,你娇气。”
鹿冰酝轻飘飘地睨他一眼。
“不过,”楼星环轻轻吹了吹烫伤的地方,“王府以前可以养你,现在更可以。”
他打开另一个瓶子。
鼻尖萦绕着清凉的气息,鹿冰酝身上的燥热稍稍褪去“可以了。”
看着自己两只手,鹿冰酝无语。一不留神,楼星环将他弄得满手精油,滑不溜秋的。
“别动。”楼星环捏着他未受伤的指尖,严肃道,“天气冷,你不搽这个精油,容易冻伤。”
以前有一个冬天,鹿冰酝就嫌它麻烦,不让止善给他用这个,然后那个冬天手上的皮肤就微微皲裂,又痒又疼。楼星环那时瞧着,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不知是不是错觉,鹿冰酝总觉得继子今晚有些不同寻常,气场隐隐强势。
他低下头,看着楼星环将他双手仔仔细细抹上润肤露,还按了按,薄茧磨到他,糙糙的,微痒。
鹿冰酝觉得手指很舒服,又觉得下腹一团火又烧了起来。忽然想起晚膳吃的羊血汤,他一愣。
难怪火气这么旺。梅姨娘不懂,他一个习医的居然也忘了。
鹿冰酝很少有这种,他不喜欢像其他公子哥那样找人来发泄,久而久之,就清心寡欲惯了。
继子正一丝不苟地给他抹,分不清是谁的体温很热。
鹿冰酝“可以了吗”
一开口,他自己都被沙沙的声音吓到了。
“好了。”
鹿冰酝手指嫩生生的,修长洁白,指甲粉盈盈,像是水中升起小月亮,一戳就散。
楼星环不想松开,恨不得锁在手里,让鹿冰酝不能离开他身边跑到外面,永生永世都不放开。
他大手握着鹿冰酝两只手,揉了揉,又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下,颇有些恋恋不舍。
鹿冰酝心头一跳。
楼星环这动作,莫名有点像雄性求偶时的蹭弄。
意识到某种可能,他迟疑道“楼星环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发热”
楼星环看着他,眼眸深深,声音也是喑哑的“嗯,是有些热。”
鹿冰酝“”
他依稀记得楼星环没喝那碗汤啊
梅姨娘当时也劝楼星环喝,但他似乎不喜,放在一边没动。难道是他记错了
楼星环好像也发现气氛不对劲,动了动腿,却和鹿冰酝贴得更近了,呼吸有些粗重“是不是晚膳有问题”
都怪那碗羊血汤,搞得气氛这么燥热。
鹿冰酝拿手帕胡乱擦了擦手“你先回院里。帮我叫止善进来。”
楼星环脸色僵冷了一瞬“叫他做什么”
鹿冰酝挥挥手“都是男人,怕什么”
楼星环明显误会了“男人也不行”
“你在想什么”鹿冰酝无辜地望着他,“我只是想让他煮些凉茶,给我们降降火。”
楼星环“那也不行。”
一时无言。
鹿冰酝知道少年年轻气盛,怕是不像他这么能忍,作为一个老父亲,建议道“你回去吧,我让人给你找个暖床的,顺便再给我找些”
楼星环眸色深沉,盯着他,一条腿放上榻,另一条腿支楞着,微微压低上半身“为什么我不可以”
两人靠得很亲密,鹿冰酝后面就是墙,退无可退。他懵了一下“什么”
“我不要其他人,你也不可以。”楼星环一字一句道,“云哥,我可以帮你的,你为什么不可以帮我”
他逐渐迫近,鹿冰酝忍无可忍,一脚踩上他肩头“停住。”
楼星环呼吸灼热,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生气,没有说话,也没有退开。
两人身体挨得很近,隔着薄薄的中衣,皮肤的热度相传。
榻上凌乱,如云山堆雪。
鹿冰酝感觉到了危机,出言警告道“楼星环。”
楼星环一手握着他的脚踝,眼睛狭长凌厉,仿佛泛着恶狼似的绿莹莹的光,按捺不住地开始进攻“小爹,你不能碰别人。”
鹿冰酝快要被气笑了。然而他生起气来也是格外漂亮夺目,眼睛犹如一汪含水涟漪“明天我就给你找个后娘。”
这话说得有问题。
但不妨碍他的意思。
楼星环脸色沉了沉“不行。”
身下的人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雪白的脸颊发红,带着一丝愠怒,是与以往全然不同的生动鲜活,散发着可口的香气。
楼星环喉结动了动“我本来不想这么快说的。”
他把鹿冰酝拉起来,抓着他的脚踝塞进被子里“可是小爹,我忍不住了。”
鹿冰酝刚才就看清楚他的眼神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