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魏亭给的那两样东西,侍卫们潜进郡守府邸果真非常顺利,悄无声息进了方知非的院子,无知无觉将人绑了出来。
绑了人,趁着夜色带回来,送到魏亭跟前。
方知非被喷了迷药,一路上睡得呼呼。
这会儿,魏亭拿出解药给人喷了一下,方知非缓缓醒了过来。
魏亭并不怕方知非认出自己,没作掩饰,原本也不打算遮掩。
方知非睁开眼睛后,先是环视一周?
然后就看见魏亭。
她的第一反应很奇怪。
并不全是害怕,反而露出几分心续不自然。
立刻就被魏亭察觉到。
本来是没有确切证据,只有七八分怀疑,眼下心里十打十的肯定。
这事绝对是方知非所为。
魏亭站在方知非面前,眉眼沉沉,开口:“方姑娘,你将我夫人绑去了哪里。”
“你说什么。”
方知非惊恐了一瞬,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原来是你,你让人闯郡守府,绑官家千金,眼里可还有王法!我定要状告于你!”
魏亭哪耐烦同她周旋,正担心牵挂楚令意,便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一遍,我夫人在哪。”
方知非十分嘴硬,“且与我何干,我岂能知道。”
“你若再不肯交代,可别怪我不留情。”魏亭冷然出声。
方知非尖叫,“你敢!”
魏亭按了按眉心,“不说?”
方知非抬着下巴,眼神高傲。
魏亭闭上眼睛,神思进入大药房,看了看,倒真看见个能用的东西。
他是不愿对个姑娘用手段,前提是那人不犯到他跟前。
魏亭发现的是一种能催泪刺激眼睛的药,用着会十分难受,量大了一般人都受不住,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魏亭拿了一小罐出来给侍卫,道:“把这东西喷洒在她眼睛上,等肯说真话了再喷解药。”
话说完就出了房间,在另一边侧厅等着。
平素娇贵养起来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罪,不道一刻钟便全交代了。
“是我绑了她,人在哪儿?啊!我眼睛疼!快救我!”方知非闭着眼睛,尖声大叫。
一心求解脱,再顾不得别的,只能断断续续泣道,“……送,送走了,当时就送走了,我绑了她让下人把她送去乡下,我让她成日里张狂!”
……
侍卫问出位置地方后,马上转身,飞快去回了魏亭。
魏亭一刻不耽搁,带了人,策马飞快出了城。
楚令意被人弄晕,出了清水铺子,一路被人蒙着眼睛塞在马车上,直直出了城门。
一路上还晕晕乎乎,她手脚都被反绑着,但耳朵能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两道声音在嘀咕交谈着,你来我往,说什么:
“这人你们看好了,只管卖的越来越好,得的钱财全归你自个儿。只一个,不能叫她找回来。”
紧接着,又听见有脚步声接近,楚令意连忙闭上眼睛。
下一瞬,一只手掀开车帘子往内一瞧,片刻,只听那声音说:“哎哟我的老天爷!好个标志整齐的模样,这当真是个丫头?”
另一道声音说:“怎么不是?就是因为生了副好模样,眼睛就长到天顶上去了,端不把人放在眼里,没规没矩无法无天,惹得主子厌恶,最后可不就有她好果子吃,自作自受!”
……
楚令意越听,心中一阵一阵发抖,额头上冷汗都浸出来了。
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绑架了!
那些人还要转卖了自己,是什么人这般大胆?
心中又怒又惊,又不可避免害怕,楚令意心想魏亭呢,魏亭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好了别耽搁,我家主子吩咐过赶紧送走,一日都不得多留!”
“哎晓得了,马上就走。”
……
那两人交接完之后,然后马车轮子再次滚动了起来,嘎吱嘎吱碾在地上。
就像碾在楚令意的心里。
她眼睛看不见,但眼泪泅湿了黑色的布条。
这一路又是走了一个多时辰,颠簸得楚令意浑身酸痛,她却顾不得,只想弄出些声响出来,让过路的人能发现。
但最后也没有人发现。
坐在外边赶车的两人,是一男一女一对夫妻。
白收了个貌如仙女一样的人,可把他们高兴坏了,虽与他们说话的那婆子道把这人卖去最穷最苦的地方。只是这夫妻二人不甘心,卖去那村子里能赚几个钱,只便宜了那些糙汉,是以表面应下,实际上却阳奉阴违。
那男人道:“旁的崇州离咱们川州府不远,马车过去也就一日工夫,就把人送那边去好了。”
楚令意听着,心中绝望,一面盼着魏亭来救自己,一面忍不住咬着嘴巴在车内无声轻泣起来。
到了晚上,天色已黑,那两人就先在路边的客栈住下,准备明日一早再出发赶路。
夫妻两人睡的是上房,楚令意却被绑着丢进柴房。
正深更半夜,魏亭带着侍卫骑马,骑马飞快行在路上。
一路踏马直奔客栈后来,踹开了大门,手持刀剑冲进——
魏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直到踢开柴房门的时候,才看见被丢在地上的楚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