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沉默了下来。他沉得住气，谭雅可不想和他打太极，“不问我扎克怎么样吗”

“见到你来，我就明白了，他肯定为了我很努力，可惜，”帕特里克看着谭雅，分明语调轻缓但眼神确实那么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我早就告诉他这不可取，到现在他都不明白。”

闻言，谭雅挑眉，没有反驳，还想拍手叫好称赞一句“知女莫若父”。

“别说他了，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治疗过程没有排斥反应吗”多年不见，帕特里克依然明白谭雅的痛点何在，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乐于见她崩溃疯狂掉链子。

“我”谭雅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别提有多好了，抑制的药剂逐渐掌握药量，部分成分根据身体应激反应及时调整，早睡早起不烟不酒的话，还是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帕特里克听着，有些欣慰地笑了，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一点自豪和欣赏。纵使谭雅一路走到现在的所有成就，和帕特里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还是自以为是地将他的基因视为至关重要的一环，她是他的女儿所以才有这种天赋。可惜，就是从来不用在正途上。在帕特里克看来，谭雅还是太小家子气了，没有远见，只知道独善其身，梦想着泯然众人，没有抱负也没有宏愿。

“但是实际上，你却是在浪费自己的才能，你可以做得比现在更好，站到一个更高的地方，而不是为了几千块钱的工资四处奔波，还要看人眼色，这样平庸的人生究竟有何价值。”

“登上犯罪头条被整个哥谭熟知，一提到你的名字就默契地破口大骂，所有人都厌恶憎恨你的存在，解锁这种高级成很值得骄傲”

“一次的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我还能做得更好。”

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他没有羞耻心，也没有自尊心，他所有的自以为是为他筑造了坚不可摧的高墙，让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疯狂里面，不论外界发生什么都无法撼动他的想法。

他就是个疯子，到现在都不知悔改。

狱警此刻听出了不对劲，不等外面的人指示立刻上前阻止这近似疯狂的对话，“喂在说什么呢”

谭雅面无表情，但是帕特里克的表情却那么游刃有余，他知道她无法袖手旁观。谭雅双手抱胸，看似沉稳实际上手指掐着手臂都要青一块了。就是因为总是被捏在手里，她才会这么讨厌他

警棍打在了帕特里克身上，把老头给打蒙了。他想要防备却只是扯动手铐链条，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谭雅。不管谭雅怀抱怎样的目的，说话再怎么夹枪带棒，这次来的最终目的应该都是营救他才对。再怎么不情不愿，也不该对他的险境视而不见，帕特里克对此十分意外。

只见谭雅笑容恶劣，等着他先向狱警示弱，帕特里克脸色一暗，气息瞬间有些森冷。

等不到他求饶也没关系，谭雅难掩愉悦地站起身来，看着彬彬有礼的模样，“警官，他脑子不清醒，别和神经病计较。”

狱警脾气不小，不买谭雅的账，或许是想为哥谭市民出一口气，“你给我坐回去你们父女俩都是一丘之貉”

谭雅笑容僵在脸上。

你骂我爸可以，但是骂我不行哦。

嘭

人高马大的警官跌倒在地，谭雅甩着手，咬着牙不敢喊痛。他还没昏过去，想要按响通讯器。按照往常，有人袭警现在应该是一队人马立刻涌过来才对，可是，一个都没有。

狱警意识到了不对劲，“你”

谭雅抢过电击棒，眼疾手快地给他来了那么一下，“睡吧你，少管闲事活得久。”

强撑的人一下昏迷过去了。

谭雅也不怕显得流氓，直接蹲下就搜身。帕特里克看着她一连串的行动，时不时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谭雅抽空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养的狗，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笑，脸上一小块逐渐显露出来的青紫拉扯到，让他笑意一僵。他平静下来，再次沉稳道，“你做了正确的选择，人们会感谢我的。”

谭雅根本不想接话，他向来是这种德行，自作多情最强者，自我感动第一人，谭雅无话可说，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纠缠不清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知道了少废话。”

“你果然还是不明白。”帕特里克也不生气，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没有劝回你，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谭雅食指着手铐的钥匙，随手把玩着，“一辈子的遗憾，你能记得多久呢”

“在这一瞬间吧。”

谭雅瞬间失笑，不由得为他的真诚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