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深,皇宫也愈加安静起来。时近中秋,天上的明月已张出一弯野心,向满而去。
秋风吹过京城,渐有了凉意。树叶沙沙响动,似要与殿内的人儿对话。
内寝,宽大的龙床内侧,放着那只传说中的南海乌木雕花匣子。秦栩君斜倚在柔软的枕垫上,身边摊着一本册子,他的视线斜斜地落在册子上,似玉般洁白剔透的脸颊,泛出一片微红。
显然又在“研究画工”。
何元菱亦只穿着浅色绸衣,枕在秦栩君身上,乌发四散。
“皇上,我还是觉得,这匣子得拿远些……”
何元菱语声娇娇,引了秦栩君扔开那册子,一把将她从身上抱起,扣着她的腿,在龙床上打了个滚。
“小醋精,吃册子的醋吗?”
他抚开何元菱腮边被汗水粘住的一缕头发,凝望她娇肤上久久没有褪去的红晕。
每回满足之后,她都像带露盛放的花蕾,荼蘼而慵懒。
秦栩君又被她的模样撩拨到动了情,一弓身,咬住她的绸衣向上一撩,噙住了一片柔软香甜。
“不是……那个……我是说,这匣子……让你贪婪……”
余下的话,在秦栩君的猛烈进攻中,消散得不知去处。何元菱胡乱地想,当初竟然天真地以为他“不能”,是谁给了她这样的错觉?
天杀的,这厮怎么还有精力早朝。本姑娘可是连当总管的力气都没了。
……
先帝们舞动了半日,也没见群主说话。
靖宁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靖太阻最近在群书店得了一套飞行棋的棋谱,觉得好玩极了。比大靖朝什么黑子白子的围棋好玩一百倍。他只喜欢杀人,不喜欢计算棋子,飞行棋投骰子前进后退,十分简单粗暴,就很中他的意。一人分饰几角,玩得不亦乐乎。
见靖宁宗不安,靖太阻丢了棋盘:“算起来,俞达那厮也快到京城了吧。”
靖世宗掐指一算:“正常走,还得有五六日。但他遭了劫,想必是日赶夜赶地回京,想来不是明日就是后日。”
靖神宗看热闹不嫌事大:“呵呵,出售瓜子汽水牛肉干,前排等看戏喽。”
靖显宗却只关心何元菱:“怎么才能劝说小元元嫁给栩君当嫔妃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何元菱:“@靖显宗难道是个女子就得嫁给你们姓秦的?”
靖显宗:“我们老秦家多好啊,大靖第一霸道总裁。”
噗,一口老血,霸道总裁都来了。这玉贵妃整天给靖显宗灌输些什么玩愣。
靖圣祖这个工作狂,向来只对朝政感兴趣,除了对何元菱这个群主还算有点计划外的关心,老秦家娶什么媳妇他向来不在意。
一见何元菱,靖圣祖第一反应不是何元菱和秦栩君好没好、成不成亲、生不生娃。他想到的是另一桩事。
“@何元菱既然要挖了都察院的根,不如胆子再大一点。”
何元菱一看,圣祖皇帝肯定又思虑了很久,有了什么新点子。
必须洗耳恭听:“@靖圣祖您的意思是……”
靖圣祖:“都察院名义上独立,实际还是归机枢处管辖,所有折子都须经机枢处统一提交。让朝廷机构相互制衡,是很重要的帝王之术。”
何元菱心中一动,立即洞察了靖圣祖的内心。
“圣祖皇帝的意思,不如借着俞达翻车,将都察院彻底改革?”
靖宁宗插话道:“朕后期也隐隐感觉到机枢处独大,是弊大于利,只可惜未能下定决心,优柔寡断了。”
哎,先帝啊先帝,你才知道啊。何元菱暗暗叹口气。你不仅优柔寡断,还识人不清,把好好个大靖江山,交到稀里糊涂的孙世樱和野心勃勃的程博简手上,生生耽误了十几年。
靖太阻暴躁:“@靖宁宗尽放马后炮。不过也不全怪你,这是你爹没教好@靖神宗。”
居然还圈了靖神宗。
靖神宗翻着白眼出来:“朕忙着得道成仙,此等俗世之事自有帝师,怎么还怪上朕了?”
管理员靖世宗带着他的大道理来了:“养不教、父之过。教育,同样是一场修行。神宗这个父皇的确没能以身作则啊。”
靖高祖更是生气:“@靖神宗成你母亲的仙。不跟朕一样当了个死鬼。”
靖神宗又翻一白眼:“比起高祖,朕好歹是个长寿的死鬼。”
要不是各自陵寝离得甚远,先帝们很可能就扯着头花打起来了。
何元菱立即@全体:“再吵就全体禁言。”
立刻都乖了。马屁精靖显宗头一个跳出来:“紧紧围绕在以小元元为核心的群中央周围!”
靖世宗也跟上:“高举文明聊天伟大旗帜!”
靖仁宗也是和平使者:“各让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先帝们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