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黄帝在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建立了显赫功业,从而彪炳千秋,受到炎黄子孙的共同尊奉和衷心崇敬。与此同时,对黄帝的崇拜和对黄帝的祭祀也成为诸夏历史传统的重要文化现象,每值清明节和重阳节,无论公卿巨贾、贩夫走卒,皆至黄帝陵拜谒礼祭,对人文初祖表达内心的虔敬和祈盼。
祭祀在中国历史传统中也有极为重要和丰富的内涵,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以及‘礼之五经,莫重于祭’之说。根据古代文献中民得其利、民畏其神、民用其教以及黄帝崩,其臣左彻取衣冠几杖而庙祀之的记载,不难想见黄帝逝世后的影响之彻,缅思之深,祭仪之隆。
从黄帝时候的远古时代起,直到如今的大清,数千年来都保留了这份传统,也是彰显他们的正统身份。
如今大清的祭拜与明朝时相差无几,即皇帝亲撰祭文,遣使致祭。而其中京城历代帝王庙的祭祀多由皇帝主祭,春秋二次祭祀,而黄帝陵庙致祭,多由皇帝派专员致祭,一般是每三年一次,也有临时祭告。
胤禛登基以来,行事作风就与康熙别不相同。他不下去南巡,连围场也只是去了一趟,之后整个人就被钉在养心殿里养活。夏日里炎热时候,他也以弘昼的水空调足够凉爽为由,不再出去园子里劳师动众。再看生活上的细节,胤禛是属于节俭派,但是祭祀一事却不敢省略。
对黄帝陵庙的祭祀仪式向来隆重,规模宏大,次数也多。从清世祖开始,前前后后特遣使赴黄帝陵致祭也有多次。但基本上去的都是那么几个人。
胤禛为了一劳永逸,决定今年出门的祭祀活动都给了弘昼,也就是说让他出门几趟走动走动。
弘昼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全都是爷?那三哥呢?”
好歹也算是长子了,总不能只累底下的孩子吧?
总管笑盈盈道,“三爷性情率直,皇上已经特意为三爷遣了差事,四爷也在编撰文书。皇上瞧贝勒爷大半年不归,想来近日得空,便只能麻烦贝勒爷多走几趟了。”
那是几趟吗?
黄帝陵、景陵等等,繁文礼节不说,地方时间还都不同,他哪有这个国外时间记这个?
而且他不回去估计就很闲有空是什么逻辑?
那他要是说进展忙碌走不开身,不就是说自己大半年都没有成效,啪啪打脸么?
这能干吃亏,不能干丢人!
弘昼神色有点阴郁,他盯着总管,“六弟多大了?”
总管一愣,“三个月了。”
“哎,小就是好啊!”
弘昼由衷羡慕三个月的弟弟,总管闻言笑了,“贝勒爷也不大,贵妃娘娘还时刻惦记您,还特意叫奴才问贝勒爷,年节可要回去?又是几时回?”
“既然如此,等我祭祀完了就会回去。”
“是,那无事奴才就回去和娘娘报喜去。”
“等等,爷写一封信。”
“诶,奴才等着。”
弘昼搓了搓手,他抽出桌案的屉子,将那一本本的手翻漫画书放在一空的匣子里,顺道还有装好的首饰等一起放进去。
手翻漫画书是他偶尔画的,见证了他鬼斧神工的画技不说,还能看到他在这里的生活状态和小事。这比干巴巴的书信有趣多了,最近他和康熙的通信方式就是以画相传,诙谐有趣还能散发个人思维。
而首饰纯粹是意外,因为地势的原因,车道常常要绕着远行以至于一直拖累了工程。弘昼好不容易才捣鼓好技术方面的问题,对于车道他自然就急切的想要看到成果。所以在一处山洞前挖了几日后,弘昼特意走了一趟‘顺风’快递,找九叔等人拿来□□直接炸开。
这种快准狠的方式让弘昼的计划十分顺畅,也让他收获了山中某种不认识的石头。
石头乌黑,在灯火光色下更是透亮。当时捡到的石头有好几块,弘昼拿来砸拿火烧,发现这玩意儿看着好看。找不到它的实际用处,弘昼闲着的时候在草稿图画边上设计了耳饰等款式,他看着还不错就让人拿去打了出来。
女性对这些东西都有莫名的好感,尤其是长得好看的。耿氏自然也喜欢,不过她觉得自己上了年纪,对于那些鲜嫩好看的最多是望两眼。宁愿省下来赏给自己的妹妹和弟妹们,都不会自己穿上戴上。
像这种深色又透亮的则不同的,搭配的好也不会显得很深沉老气。相反这是独一份,还是弘昼这里送的,耿氏肯定会戴上来。
弘昼脑中想象着,还特意的做了几个款式。又想宫里还有嫡母等人,到时候额涅拿去投桃报李什么的,出手大方也不会依依不舍。额涅看了肯定喜欢,再加上弘昼还多做了几款,到时候投桃报李给一对给嫡母什么的,想来额涅也不会说舍不得。
书信很简单,交代自己的事情,再回复自己会在年前回去团聚。
弘昼的狂草写得越发自然天成,各有他的模样风格。信封一折,放在匣子里一同交给了总管。
总管笑着应了,眼看弘昼摆手又要埋头画画,他有些狐疑低声问道,“娘娘的在这里,不知皇上的?”
“阿玛?他没有。”
弘昼说的格外自然,就像是给耿氏写信那样,理所当然四个字摆得铮铮烈骨,“爷忙得很,哪有空给他准备礼物。总管跑这一趟辛苦,留下来用一顿这当地的饭食,回去和阿玛道一声知道就可。”
总管呵笑,他哪敢慢慢吞吞的还用了饭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没有回礼是他的缘故。
总而言之,事不宜迟马上就走。
弘昼没有管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没了外人在,他直接踢了长靴在椅子上盘腿而坐。觉得不那么舒服,干脆又侧着坐,两腿放在扶手上,头看着屋顶放空发呆。
坐的太久了,眼睛不舒服,身体也有些不便。
放空一会儿,弘昼给自己揉眼睛做眼保健操,然后起身又做了基本的几套运动再出门去。
石中和富尔敦就守在门前,两人还在琢磨这□□能炸多大的山,见到身影就住了口看过来。
“走去逛街。”
“是。”
“骑车去。”
“是。”
富尔敦跑去旁边,牵出一辆排坐的自行车,这还是弘昼看着《奇器图略》改良做出来的。
弘昼觉得,自己在此之前估计拯救过世界,亦或者是传说中的十世善人。又迫于对他的嫉妒,所以生在这个还在创新发明萌芽的阶段,但有时间又似乎晚了些。
他敬爱的莱布尼茨院长,还有牛大爷英雄迟暮,梅九鼎也是惊喜相遇,但他还在外面出游的时候,梅九鼎就一定一命归西了。
这真的是很大的幸运得以相见认识,又是很大的遗憾只有最后一秒和最后信封。
因为这些,弘昼有好几次想要出国去看看牛大爷,毕竟他真的年事已高了。
而在梅府的时候,临走之前梅九鼎给了他一本书,《奇器图略》。老人家当时神色带着几分怀念和遗憾,对着弘昼道,“可惜君生你未生,你生君已老。”
弘昼当时不在意,等到后来打开一看,再追问事迹才感慨万千,觉得那句话说的太对了。
《奇器图略》的原作来自于黄履庄,此人生于顺治十三年,十岁丧父后家中贫寒,后来是靠亲友接济为生的。一般人这样的出生,多半是默默无闻生活惨淡,但他从小聪颖过目不忘,对新意制作的技巧工艺很感兴趣。亲友当他是自娱自乐,随他去就是。却不知道黄履庄时常路过对外通商口岸,看到欧洲传教士写的一些科技著作很受启发。于是学院里成绩名列前茅,课外还学到了不少几何、代数、物理、机械等方面的知识。
从此震惊世人的发明,就随着他时常的独坐静思,加上废寝忘食的努力下成为现实。
诸镜、玩器、水法、验器和造器之器等。还有探照灯作用的瑞光镜、人物马兽等与真无二能动的机械、皮影戏一样的自动戏、驱散炎热的自行驱暑扇……
黄履庄对工程机械制造方面的造诣,对创造发明的功底,几乎是登峰造极,将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梅九鼎还说,黄履庄在早年一心一意发明的时候,还做了一只活灵活现的机械狗。每逢家中来了人,那只机械狗就会像真狗一样吼叫,黄履庄听见后就知道有客人上门来。
弘昼当时下去江南,也有想过找找这位大神。只可惜这人专注于一件事,为此写了一本书后就远离家乡,又去钻研更深层次的东西去了,连家人都不知道去处。
而手中的《奇器图略》也几乎是孤本,因为他们家中也不太清楚。
弘昼想,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位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因为随着梅九鼎的离世,《奇器图略》被蒙尘埋灰而彻底没了记载。但是看过书的他才知道,黄履庄的聪慧不是自己这样作弊者能够比的。
而每一个人的聪明,又是弥足珍贵独一无二的。
回京之后,弘昼就根据书上的东西申请了版权正了名字。等到来这里之后时常轻装出门游逛,弘昼便尝试了他的手转动轮轴自行车。不同的是手动改成脚动,再加上方向盘,他就能坐在旁边被富尔敦蹬着一同带走。
受到这样的启发,弘昼觉得之前的宣传还是不足。所以还特意给《大国报》加了一个栏目,专门报道这些发明事情。不拘泥于什么,只要是发明,对人类和国家造福的都有可能刊登上。事后还可以酌情的资助,或者是一笔奖金鼓励。同时,弘昼还在这里建立了中华科学院分院,所以每天没事的时候就会逛街的方式穿过小半个城,然后去到分院看。
第一个落实的项目就是火车道。
这种事情不需要特别申请,弘昼和上面两位报一声时,他连地方都选好了,甚至慕名前来的人就有二三十。
总院属于大杂烩,但在分院成立两个月后,弘昼发现这就像是交通分院一样。众人都被火车道受到启发,一门心思都钻研这些上面去了,也自然多了些无厘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