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家大娘,这话就说的有点偏颇了,他张二郎一房可不能代表我整个张氏。”张老族长对于陈母把张氏一族都骂进去十分不满。
不等陈母反驳,陈述对老族长拱手行礼,道“张老族长说的是,只是因我娘太心疼小弟了,而张荣华母子又做的太过,所以一时愤怒而已,还请老族长见谅。”
“小老儿见过陈举人。”张老族长人老成精,见陈述开口后,也说道“我们突然被张肖氏叫来,只听他家邻居说是因为荣华把他夫郎打了,荣华夫郎便把荣华告上了公堂,这事只是一点家事,我们两族可以协商解决,何必弄到高堂上来麻烦父母官呢。”
听了长老族长的责问,陈氏老族长嗤声道“老兄呀,如果这事只是单纯的一个殴打夫郎,那这事咱们两族可以自行解决,可是如今这情况咱们自行解决不了,我陈氏一族也不愿意私下解决。”
“张老族长,您还是先看看状纸后再说吧”陈述把地上的状纸递给张氏老族长。
张老族长眼不眨的注视着陈述,陈述也直视老族长,一点都谦让,最后是老族长先行移开目光,接过了他手里的状纸。
陈述这次嘴角一挑,然后在一旁站着等老族长的反映。
果然老族长迅速的看完状纸后,跟张老么的反映略同,都是不可置信。
张荣华是张氏一族的希望,也是张氏一族的荣耀,可现在这状纸上却写着他们的希望和荣耀是个天阉之人,还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这让老族长如何接受得了。
“大人,此事果真如此”老族长颤声问道。
柳县令沉声道“您旁边的几位是云州县里有名的大夫,还有师爷也跟着一起,既然亲自做的检查,的确如此;而关于受害人陈木,本官主君还有接生么么亲自检查,守宫砂的确还在,身上新伤旧伤布满了,旧伤痕迹不下半年之久。”
老族长只觉得喉咙发痒,有股热气冒了上来,他忍住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大人,小老儿不是不信您的判断,可此事事关我张氏一族的名誉,所有还请大人批准我张氏族人亲自检查一遍。”
柳县令“可”
“老大老二你们带进去检查一遍。”老族长直接吩咐自家两个儿子,这俩兄弟适才也看了状词,也明白自家老父亲要他俩看什么。
两人过去把一直没有搭理过他们心如死灰的张荣华扶起来,跟着衙役来到了后堂,而张老么此时也顾不上避讳,直接跟在后面进去,他要亲眼确认这事真假。
一会,几人扶着张荣华出来了,老族长见俩儿子一脸称重,还有张老么满身绝望,不开口问便也明白了。
但是他还是不愿相信,不放过最后一丝希望,“如何”
“嗯,的确是天阉。”
“噗”老族长一听儿子的话,脸色大变,全身发颤,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爹”
“族长”
见老族长吐血,他的儿子和族人都担心不已。
“我没事。”老族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忍着心中的翻腾,撑起精神。
陈述见老族长吐血,不忍心便建议道“老族长,您还是让大夫们看看吧”
“谢过陈举人的好意,小老儿还坚持的住。”老族长拱手道谢,“这事的确是张荣华的过错,也是我张氏不查,对不起你们陈氏,不知陈举人和陈族长想要如何解决。”
在这里,一个姓就代表了一个宗族,只要是一个人犯错,那么这一个宗族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张老族长才会承认说是张氏对不起陈氏。
“第一,我陈氏哥儿陈木会休夫,第二,张氏需要补偿陈木白银千两,这是我陈氏的要求,第三,张荣华德容有失,不配秀才功名,希望县令大人能割除他秀才之名。”
陈诉提出的三条均让张氏大惊。
“胡说,自古以来只有丈夫休弃妻子夫郎的,还没听说过休夫的,而且你狮子大开口的就要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还有我儿的秀才功名,这是他辛辛苦苦考上的,朝廷认可的,可是你说剥夺就可剥夺的。”张老么狠声道,他此时恨死陈家人了,特别是陈木。
他甚至还在想,要不是陈木把儿子迷住了,早点休弃他了娶自己的侄哥儿,那就儿子这事绝对不会被暴露出来。
“自顾一来是没有休夫的,但是也没有天阉之人骗婚的,你张家既然敢骗婚,骗婚后还折辱我小弟,既然如此,我陈家也敢做这有史以来第一人,休夫而已,有何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