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被赶出去在她的意料内,婢女也是她吩咐去高密的,她想知道父亲的本意。
当年仅凭林肆一人,怕是做不到这么无缝,这些年看信阳的反应,多半也被蒙在鼓里。她看着信阳欢喜地将林湘带走,只怕也着了林肆的道。
父亲若知晓这件事,就是明知她与林然的关系,而行事,虽说无血缘,可道德伦理这道关谁又能过得去。
父亲怒而将人丢出去王府,可见是要与林然断了这层关系的,他道林然不足信,与往日疼爱颇为相反。
这样反常的态度,可见他是知晓的。
她问“父亲知晓林然是洛卿的孩子”
“洛卿这关洛卿什么事”
“林肆道您厚颜无耻地拿了他阿姐一件珍宝,且是他阿姐拿命换来的,思来想去,只有那个孩子了。”
“我曾拿了洛卿一把宝剑,价值连城,许是那样东西,到时我还给信阳就是,有何大惊小怪。林然大了,飞出穆家也是好事,随她去了。”
说罢就匆匆离开了,穆林两家的亲事就此作废了
她苦思无果,父亲之意,究竟是在保林然还是不愿她二人破了这道坎。若是不愿,当年为何又收下林然。
待水冷了,她也无法想出来,匆匆擦洗后,换了一身寝衣出来,林然趴在地铺上剥着甜橘。她奇怪道“渴了就喝水,怎地吃橘子了,对牙齿不好。”
穆凉对林然的起居生活很是在意,小事上也不容疏忽,睡前也不让吃东西。
林然剥了一盘橘子,递给她“这是方才刚送来的,听说很甜,你试试。”
穆凉不接,她就继续唠叨“本来要给祖母送去点的,想来也送不了,还有好几筐子,明日让人拿去酒肆里卖了,你先尝尝甜不甜,我剥了很久,连筋都去了。”
这么殷勤,穆凉再拒绝就是伤她的心了,只好接下盘子。林然瞬息就爬了起来,挪到一旁,留一半的位置,拍了拍被子“坐啊。”
小东西没安好心。
自己睡不了榻,就想拉着她一道睡地铺。穆凉睨她一眼,既来之则安之,顺势坐下,将橘子给她“吃完去漱口。”
林然见她坐下,就美滋滋地接过橘子,眉梢眼角都是得逞的笑意,甜橘顾名思义很甜。这是林家产下的,这个时候送往洛阳,林然先得的,洛阳城内还没有卖,她尝了一个,眉眼弯弯,道“阿凉,你觉得我们这样像不像是私奔”
穆凉眉心一跳,这般大胆挑逗的话也说得出口,不过二人做的事也有几分像了,偏偏这人毫不羞耻地说了出来,她说不得,唯有拿了几瓣橘子一同塞进她的嘴里。
林然眼睛湛亮,巴巴地等着,不想等来的是一嘴巴橘子,她囫囵吞枣的咽下,不泄气道“要不我们在这里成亲吧那宅子也不要了。”
“想一出是一出,我有答应亲事吗”穆凉垂眸,凝视林然捧着盘子的小手。
大拇指紧紧扣着盘子边缘,指尖上的脉络尤为清晰,愈发显得小手白皙,她看过一瞬,就不想再看,起身去漱口。
“阿凉,你怎地又改口了”林然将剩下的橘子都塞入了嘴里,屁颠地跟着穆凉出去。
漱口后,穆凉回到床榻上,林然想了想,道“阿凉,不如我们一道睡地上吧,有炭火,很暖和。”
嗯,她也很暖和。
穆凉不搭理她,背对着她躺下,阖眸沉思。
尝到甜头之后,就会觉得眼下的境地很苦,尤其一人睡地上,面对烛影成双,到底缺了些什么。她辗转难眠,觉得地上的被衾里冰冷的,望着阿凉的背影道“阿凉,你冷吗”
穆凉不答。
“阿凉,你为何又改变主意了”
回应她的只有噼啪的烛火声。
林然丧气了,长乐骗她,生米煮成熟饭了,阿凉还是不答应亲事。阿凉还不如信阳公主好哄。
林宅尤为安静,只王府又变得冷冷清清。
穆能大半夜回府,不想人都跑得干净了,他摸着自己晕乎的脑袋,怪道“怎么都跑了私奔这是了要不行,穆槐、穆槐,去给我把你们郡主找回来。”
也不知有没有人应他,次日的时候,老夫人去城外庵堂吃斋去了,住上两月才回。
偌大的王府就剩下穆能一人。
穆凉悄无声息地离开后,苦了户部尚书郭勄,他去了王府数次,都未曾见到穆凉,无奈下,一日下朝之际拦住九王爷。
他作揖行礼“王爷,您将穆郡主藏哪里去了”
捐粮一事是商户头疼之事,户部的人走动几日,也收效甚微,毕竟林家没有说话,他们也跟着林家,从内心里拒绝。
户部的人苦不堪言,又不能拿刀逼着人家,唯有先说动林家,哪里晓得,自那日后,穆郡主与林然就不知踪影了,颇为棘手。
穆能也憋了一肚子气,当即就骂道“她腿脚健全,我哪里管得住,你自己去找,找到之后记得同我说一声。”
郭勄又被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顿,盯着九王爷的唾沫擦了擦汗“您是郡主父亲,您都不知道她的去处,下官如何知道。”
“九王叔是不是把那两人逼得私奔去了,您那日不让林然入门,阿凉一时心疼,就带着林家主跑了细细算来也有半月了,只怕人都到了江南了。”长乐从殿里走了出来,瞧着穆能铁青的面色就忍不住笑一笑。
就凭阿凉护犊子的性子,多半带着林然跑路了。
长乐笑了一阵,不少人都停下脚步,尤其是苏长澜,她欲说什么,但见眼帘中走进一人,她就闭上嘴巴。
信阳与八王一同走了出来,八王这些年也在户部当值,只不大爱管事,毕竟大老粗一个,差事不对口,就不爱管了。
两人听到私奔二字,都莫名停顿,信阳不说话,反看着苏长澜,道“苏将军也对人家感感兴趣”
苏长澜不好再听,抬脚就走,反是长乐继续与穆能说话“九叔,你把人家赶出王府,也不想想阿凉的心在她身上,您丢得快活,如今找不到人,是不是更快活,再过些时候,没有酒喝了,就更加快活。”
被她这么冷嘲热讽一次,穆能火气就压不住了,不甘心地瞪了一眼信阳,甩袖就走。
莫名遭殃的信阳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长乐搭上她的肩膀“阿姐,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九叔这么气愤”
“我怎地知晓,今日好似不见秦宛。”信阳拂开她的手,转身踏出紫宸殿。
长乐顺着她的话思考,阿姐这是提醒她今日应该去找秦宛
秦宛住在宫里,住处与陛下的殿宇隔着些许距离,她凡不当值,就会留在宫殿里休息。
长乐避开众人溜进去时,秦宛恰好在沐浴,她盯着屏风后的那抹身影“怎地大清早沐浴,难不成昨夜侍寝了”
她讽刺一句后,也不顾避嫌,饶过屏风就走近,秦宛面色通红,蹙眉道“你就不怕有人过来”
“秦大人住处平常没有人来,今日陛下为军粮而忧心,她无暇召见你。”长乐眸色深深,指尖捧着湿漉漉的头发,唇角轻勾。
雾气缭绕下,肌肤雪白,一丝瑕疵都没有,看着令人心动,顺势道“你一人觉得孤独吗不若我也下水陪你”
此处无人,长乐的胆子就大了,空气中弥漫着与外间不同的气氛,她觉得应该叫暧昧。
秦宛知拒绝无异,只背过身去,反露出肩上令人心动的弧度,雾气反给了几分欲遮还羞的滋味,长乐顺势而为,与她跻身一处。
那双不干净的手饶过去
声音绕梁,煞是低迷。雾气缭绕,水中人多了几番风情,长发蔓入水中,也染上了几分快活,发丝在水中缠绕打结。
长乐悠哉道“同心结也是不错。”
秦宛不理,她转身的时候,那双手又缠了过来,欲语还休。
本是一番好景色,偏偏有人来打扰,不解风情的信阳举步踏了进来,隔着屏风低声道“马上有人来捉奸了。”
水中的长乐瞬息一惊“陈知意,你算计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乖阿嚏,好像有人在说我。
前面翻墙那里可以这样解释妈,你要一起翻吗不翻就走,别挡着我翻墙追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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