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烟说得漫不经心,细长的眼尾上翘像在笑,但挑衅意味十足。
赵芷萱听了脸色变,浑身都在颤抖,她攥紧拳头,克制自己别动手,随后她轻嗤声,“说得好像你试过样。”
孟婉烟唇角扬起的弧度愈深,微挑着眉梢,带着若有似无的媚意:“赵小姐不是阅人无数吗,这都看不出来?”
云淡风轻的句话,将赵芷萱贬低得无是处。
赵芷萱咬唇,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孟婉烟,似乎气到极致,像疯了样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孟婉烟!你这个贱人!”
小萱拦在她前面,孟婉烟迅速后退,后背猛地撞上堵坚硬宽厚的胸膛,她还未回头,便落进男人挺直温暖的怀里。
身后的人稳稳地箍着她的腰,掌心隔着薄薄的t恤,不容忽视的触感烫着她的皮肤。
熟悉又冷冽的气息扑来,热烈而危险,婉烟的心脏狂跳,眼见赵芷萱的巴掌已经挥过来,下秒便被男人把握住手腕,随即甩了出去。
女人的力气就是男人的十分之,赵芷萱被猝不及防的甩,堪堪扶住墙壁才没有栽倒在地。
赵芷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遍,看到男人冷沉阴郁的脸,心尖也跟着颤,刚才他握住她手腕的架势,似乎只要稍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胳膊。
赵芷萱眼神怨毒地瞪了眼孟婉烟,随后带着助理快步离开。
婉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挣扎间跌入那双沉寂如深潭的黑眸。
她浑身僵,反应过后伸手去打他,掐他,甚至狠狠地踩他脚面,耳朵尖也已红透:“你抱够了没!”
陆砚清抿唇,眉宇间聚集的阴云收敛,慢慢松开手,身前的女孩迅速转身,将他狠狠推开。
“神经病!”
婉烟的脸苍白无血色,许是被他气的,脸颊染上抹嫣然,胸脯因呼吸不畅,微微起伏着。
他垂眸,黑眸紧紧盯着她,喉结轻轻滚动,眼睛是干涸的,眼眶也发红。
男人就这样倾身而下,温热的掌心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墙上,颀长挺拔的身子像堵墙样将她围在央,冷冽尖锐的气息将她包围。
这样近的距离,陆砚清垂眸,又黑又密的眼睫盖下来,视线捉住她,让她退无可退,无处可躲。
小萱见这架势,早就溜得没影。
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转,眉宇间的情绪隐忍而克制。
不去深究他眼里暗藏的情绪,孟婉烟拳头攥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唇角勾着,语气轻蔑:“陆队长这是要做什么?”
陆砚清呼吸顿,目光软了分,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破开冰川,从深海传来。
“烟儿。”
男人的身体倾靠过来,婉烟甚至能听到他胸腔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同他说出口的那两个字起,剐蹭着她耳边细嫩的皮肤,下下敲在她耳膜上。
婉烟偏过头,避开他深沉缱绻的眸光,心脏都在发颤。
她眼尾轻挑,妖娆且妩媚:“陆队长怎么这么叫我?咱们很熟?”
陆砚清抿唇,墨黑的眼眸里似有情绪翻滚,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话锋转,声音低沉而性感:“你清楚我床上五秒钟,这还不熟?”
孟婉烟被他噎,鼻间冷哼声,紧跟着右腿膝盖弯曲,往男人某个位置用力顶上去。
陆砚清的动作更快,温热的掌心压下去挡住,女孩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气,膝盖顶在他掌心有点疼。
这招还是五年前他教她的。
陆砚清垂眸看向她受伤的右脚,终是妥协般后退步,松开手,放她离开。
得到自由的那刻,孟婉烟几乎是用跑的,也顾不得脚上还有伤,飞速从某人视野离开。
陆砚清拿着手里的医药箱,靠着墙壁,闭上眼,就是女孩落荒而逃的神情。
从见面那刻开始,她便像只刺猬,将所有的尖锐对准他,形同陌路,但又何尝不是种保护。
婉烟回到房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锁住房间,她的后背抵着房门,手捂在胸口,紧绷的身体和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血液和精力仿佛也在这刻慢慢被抽干。
陆砚清又想跟她玩什么呢。
个无缘无故失踪五年的混蛋,别人都说他死了,她不信,于是发了疯的找,就在她相信这个结果,已经放弃的时候,这个人又像鬼魅般出现了。
他说话,她就可以丢盔卸甲。
不该是这样的。
五年前被抛弃的人是她,他又有什么理由叫她“烟儿”。
思及旧事,婉烟拧着眉心,太阳穴也是顿顿的痛,脚踝的伤口直没上药,刚才又跑得太急,这会又青又紫还冒着血丝。
她瘸拐地走到床边,去抽屉里找烟,却发现最上层的药,她这才想起林医生的嘱咐,服用药物期间定要戒烟戒酒。
婉烟拨开那盒烟,拿出抽屉最里面的戒烟糖,挤出颗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