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胳膊上。
这一巴掌手劲儿不小,凡渡的半边胳膊都跟着麻木了,等麻劲儿过去了就是抽风式的疼痛。
他把耳机一扯,抬起头,正好和谢故的眼神对上了。
凡渡皱起眉,“什么毛病?”
谢故指了指凡渡,“欠揍。”
那本新华字典被他拍在了凡渡桌子上,封皮已经扯掉了,一副饱经蹂/躏的模样。
他俩这边刚一对峙上,班里的同学就呼啦一下子围上来了,仿佛看惯了这样的热闹,还有人磕起了瓜子儿。
谢故没有让人围观的毛病,他也不想打谁,只是简单粗暴地还一个字典罢了。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就回自己的座位上趴下继续睡觉了。
凡渡看了看自己的字典,又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围的观众。
观众们训练有素,又呼啦一下子散开了。
刚刚建立起来的和平并没有维持上多久,因为下午还有一节英语课。
mrs李踩着恨天高咣咣咣地走上了讲台,居高临下地横扫了一遍班级里的球球蛋蛋,紧接着目光就钉在了谢故的身上,“谢故!”
谢故并没有被叫醒。
李老师指了一下他身后的凡渡,“你,把他给我叫醒。”
这一下班级里同学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起来了,大家都等着看叫醒谢故的一百种姿势。
凡渡这次没戴耳机被指了个正着,他想也不想,抄起手边儿的那本新华字典就扔过去了。
谢故再一次被从天而降的字典给砸醒,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着自己手边儿的那本没有封皮的字典,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谢故!”李老师拔高了嗓门,“够不够清醒?还睡不睡了?”
庞邵琦转过头来提醒了他一声,“谢哥,英语课。”
谢故从课桌上爬起来,将新华字典向背后一扔,慢吞吞地从课桌里抽出了英语课本拍在了桌面上。
新华字典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凡渡面前,咚的一声响。
凡渡把字典扫到了一边儿,在心里说了一句,“神经。”
太子爷看不顺眼的东西只有两个,看这也不顺眼,看那也不顺眼。
能入他老人家眼的东西基本上就没有。
讲台上mrs李开始听写了,都是前一天留过的单词短语,凡渡第一天刚来,自然是不知道,扯了一张纸本想着随便写一写,然而没想到老秃说文科班水平不高这句话里掺杂了那么大的水分,这听写的词语不像是高二学的,倒像是初二学的。
太子爷的心气就更不顺了。
“好了,都停笔!一个个抓耳挠腮的,猪都比你们强!”李老师放下了手里的书,吩咐着,“每一排最后一个同学往前收!”
凡渡把自己的听写单子从本上整整齐齐地撕下来,再慢条斯理地写上名字,与此同时旁边的陈旭阳都已经收到前排去了。
他屈尊降贵地起身抬臀,敲了敲前面谢故的桌子,等着人家自己交。
谢故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三分奇怪七分讽刺。
像是在看怪胎。
众所周知,大考他都尚且缺席,这种小考怎么可能参加呢。
等了半天也没见谢故交卷,凡渡还很好奇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再看看此人空荡荡的桌面,明白了。
他不嫌费事儿,回去撕了一张白纸写上了谢故的名字,当成白卷收走了。
谢故心里哼了一声,“傻逼。”
李老师讲了半节课的语法,剩下的半节课发下了一张语法卷子让他们当堂吸收当堂演练,自己坐在了讲台上,一张一张地批听写卷子。
改作业批卷子真的是最让老师头疼且血压高的一件事儿了,她批完了全班的听写卷,面前拎出来了两张。
一张是独一份儿的满分,另一张则是独一份儿的白卷儿。
“凡渡!谢故!”李老师高声叫道,“出来一趟!”
被点到名字的凡渡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被英语老师给看上的。
他站起来刚要往讲台走,经过谢故身边的时候,横里突然伸出来了一条腿。
要不是凡渡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桌子,就得叫这人给绊倒了。
他看了一眼谢故,谢故对他冷笑了一下。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