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科考英语换了一个监考老师，是他们的数学老师老于来监考。

老于就属于比较佛系的监考老师，把卷子一发，就坐在讲台上打开手机了。

陈旭阳小声说道：“我怀疑他在看抖音。”

“说不定是快手。”周一恒说。

凡渡看了看到手的卷子，这次没有先写作文，而是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听力题目，等着广播放听力。

其实东北省份高考根本就不考英语听力，平时练的都特么是听力抗干扰。

就凡渡的卷子，机器阅卷之后，英语老师还得单独把他的卷子给扒拉出来，单独批一下听力。

写完作文还是剩下了半个小时，凡渡这次刻意放慢了笔速，作文字儿写的总算是能入眼了。

他实在是不愿意坐在这儿干等，给陈旭阳抄了一份儿选择题的答案，就把卷子给交上去了。

他走到讲台上的时候瞄了一眼，老于确实在看抖音。

“不再看看？”老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了。”凡渡把卷子给递上去。

许是知道凡渡是个什么水平，老于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他走了。

凡渡去操场上转了转，呼吸了一会让新鲜空气，靠着一颗梧桐树坐了下来，从袖子里面抽出了一张草算纸，上面是他打好的英语作文草稿。

草稿就是草稿，字儿就没那么工整了。

凡渡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有点认不出自己写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时候突然就听见脑袋上面传来了一声大喊，“让一让——！”

凡渡还不等站起来，一个人就落下来了，正好砸在他身上，两个人摔成了一团，咚的一声巨响。

谢故撑了一下地面站起来，看了一眼凡渡，也有点惊讶，“哦是你。”

谢故站起来后，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要去拉他，凡渡选择了无视，一个鲤鱼打挺就干净利索地站了起来。

后知后觉地想起点什么，凡渡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今天不是考试吗？”

考试都迟到？

谢故终于想起来了，却不见惊讶的神色，“哦，考试。”

他挠了挠头发，又问道，“考到第几科了？”

凡渡看着他细白的脖颈，beta的腺体不会像alpha和omega那样凸出，不需要额外的保护，盯了一会儿，他错开了目光，“第二科快考完了。”

“哦，还行。”谢故算了算，发现自己还来得及，两科零分还不至于排名垫底。

凡渡：“……”

真的不知道你们学渣界的成员原来一个比一个没有下限。

凡渡又在教学楼里溜达了两圈，听见打铃了，才回到教室里。

接下来考的是语文，然后是文综合。

一直到晚上五点，这场煎熬才算结束。

陈旭阳已经是外焦里嫩了，趴在桌子上如同一条死鱼，“我觉得我不配待在这个班级里……”

凡渡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带着冰碴的水，神色淡淡，“儿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都跟着瞪大了眼睛，陈旭阳有点不敢相信，“大仙儿，刚刚你是说话了吗？”

凡渡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好不容易下凡了一次，没成想这些凡人竟然耳聋，他没有什么好颜色，“不然呢？”

“你这样特别好！”陈旭阳竖起了大拇指，“真的，显得你格外有烟火气。”

平时的大仙儿那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考试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大仙儿不仅会给凡人传一传答案，还会和他们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大概当神仙久了，也是会寂寞的。

七中的卷子都是机器阅卷儿，选择题压根就不需要老师们批，他们集中起来一个晚上就批完了那些大题，紧接着第二天就发成绩条了。

早自习的时候，前排的几个人在嗡嗡地讨论什么。

凡渡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在草稿纸上写着些看不懂的东西，这时候学委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过来，透着一股被雷劈了的蔫不拉几，“成绩条出来了——！”

“啊——！”

“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