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自顾自道“是不是还很奇怪,为什么我手上有这样的厉害的暗卫,却不叫他们去杀了三位阁老”
吴泽慢慢收敛了脸上迷茫的表情,他静静地看着楚言,等着楚言的回答。
楚言笑着反问“杀了他们之后呢如何收服原先听命于他们的人还是把他们的党羽都给杀了那空缺谁来顶政务谁来理”
吴泽一震,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
楚言却没有就这么打住,她继续道“皇室血脉就剩我这么一个了,如今我无法生育,这个天下迟早是别人的”
楚言压低了声音,蛊惑一般问道“你想要吗”
吴泽猛地抬眼看向楚言,眼底满满的惶恐。
那不是对女帝的惶恐,而是对皇位的惶恐。
“好吧,你不想要。”楚言松开手,拍了拍吴泽胸前被她扯皱的衣襟,“那你愿意帮我,找个能接手这个位子的人吗”
语调轻松,仿佛说的不是改朝换代,而是明早起来要吃什么一般。
吴泽知道自己不该轻信,可楚言确实是无法生育了,或者他可以先假装相信,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于是吴泽起身,在椅子旁跪下,对楚言行了大礼“草民愿为陛下效力。”
楚言哼笑一声“错了,你该自称臣妾才是。”
吴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楚言打了呵欠“行了,退下吧,我困了。”
吴泽起身,正要退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对楚言道“陛下为何不召林辜”
楚言一手支着脑袋“他怎么了”
吴泽蹙眉道“林辜得罪了阁老,教林辜宫廷礼仪的內监得了授意,打着调教的名头,一直在折磨他,你若召他,能让他少受些苦。”
楚言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要去救林辜的打算。
因为按照原剧情,林辜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被人用宫中那些腌臜手段当成狗来折磨调教,这也是林辜彻底黑化开始一心往上爬的源头,楚言当然不会去阻止。
可吴泽却没办法坐视不理“陛下,林辜他”
“林辜有大才。”楚言打断他,忽悠道“若能经此一遭,仍初心不改,未尝不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他”吴泽惊讶,却又因为不了解林辜不好做评判,最后只能被楚言给忽悠住,暂时放弃了救林辜的打算。
林辜受折磨这一个月里,楚言也没闲着,作为一个昏君,沉迷美色实在是太小儿科了,还得残暴无仁才行。
七月初七,女帝诞辰,各地纷纷献上贺礼,楚言挑了几个贺礼不丰厚的地方官,下旨派了钦差过去抄家。
仅仅因为贺礼不满意就派人抄家,这一下可真是荒唐到家了。
被派去的两位钦差也是满心的凄凉,他们是少有的保皇党,因此看女帝行事荒唐,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甚至有些迷茫,不懂自己这些年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皇命不可违,他们带着圣旨奔赴那些地方,却意外发现,那些据说是因为清廉才无法给出贵重贺礼的地方官死后,百姓们非但不悲切,反而开心得很。
两位钦差觉出不对,探查后发现,那些所谓清廉的名头都是假的,鱼肉百姓才是真。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次被陛下挑出来抄家的,各个都是如此。
是巧合还是
回京路上,两位钦差多次秉烛夜谈,越谈越觉得陛下此次派他们到处抄家的举动别有深意,回京之后,因不受重用而沉寂了十几年的保皇党在私下里悄悄展开了联络。
剧情点冲冠一怒为蓝颜预备触发,请宿主尽快完成剧情任务。
楚言正在查看京城舆图,安排暗卫潜入后期林辜用得上的高官府中,为林辜铺路。
听闻系统发布任务点,楚言直接让人传下口谕,召林辜今晚侍寝。
墨竹阁。
偏殿的屋门被人用力踹开,两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步入房中,一个双手捧着崭新的衣物,进来后将衣物放下便去点灯,一个手里挥着拂尘,尖声尖气道“怎么还在这里坐着,陛下召你今晚侍寝,快些沐浴熏香,若是误了时辰,看咱家回来怎么罚你。”
林辜着上半身靠墙坐在地上,浑身污臭不说,头发也凌乱得如同街边讨饭的乞丐,嘴边一圈的胡渣,看着异常邋遢颓废。
他睁开眼,眼底曾有过的失意黯然与麻木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折辱中消散殆尽,此刻他的眼底,只有刺骨的冰寒,与藏得极深的,刀一般锋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