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就更不用说了,他从一开始就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此刻凭着一句话就能脑补出一辆车来。
于是他停下了往里走的步伐,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抬手将门合上,转身下楼。
楚言不知道一盏和穆易误会了什么,梳洗后去找穆易一块吃早饭,却被穆易的仆从告知穆易没在客栈。
正好楚言也吃腻了客栈的饭菜,便带着一盏三喜出门去找好吃的,顺便看看能不能遇上穆易。
结果自然是没能在陌生的城镇里寻到人,于是她听三喜的推荐,在一家摊子上吃了碗馄饨,又让一盏回去收拾行李,自己和三喜逛一会儿再回去。
一盏听命回了客栈,楚言带着三喜去逛铺子,给三喜买了不少衣裙首饰胭脂水粉。
楚言的本意是让三喜习惯这些漂亮的衣服首饰,学会擦脂抹粉,免得日后演不好顾皎月。
可这一举动放在一盏和穆易眼里,就变成了楚言初尝人事,把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宠到了心尖上。
一盏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对三喜的态度,穆易则是再未开口说过话。
楚言发现了穆易的异常,启程出发后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楚言就问他“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身子不舒服”
穆易摇了摇头,不说话。
楚言没有就这么算了,而是叫停马车,想让车外的一盏去把佘大夫叫过来。
穆易心里的别扭稍稍散去,终于对楚言开口道“我没事。”
楚言不太信“真的”
穆易点头,然后便让马车继续前行,免得后头又出什么事情,耽误了楚言赶考。
马车再度行驶,因为道路不平,车身微微摇晃。
穆易默了片刻,又挤出一句“你还小。”莫要沉迷男女之事。
楚言歪了歪头,迷茫道“我都十六岁了,不小了。”
好不容易心里才舒坦些的穆易气闷,于是闭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之后的行程很顺利,楚言等人来到京城,因为预先安排好的宅子被烧,江州那边的人又还没来,所以楚言就先暂住到了客栈。
穆易见她安置好了,便带着佘大夫和她告别,走前虽留下了联系的方式,但走得速度十分干脆,丝毫没有在江州那会儿的“粘人”。
一盏这段时日也看出了穆易对楚言的冷淡,此刻怕楚言不高兴,就安慰了一句“江公子太久不曾归家了,好不容易回来,心里定是想得紧才会这么着急离开的。”
楚言淡淡应了一声,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躲开穆易,没想到这么顺利。
之后又过了几日,江州的人终于来了。
来人果然说漏了嘴,楚言顺势发怒,把银票丢回到了那人脸上,又让一盏收拾东西,当天就搬去了临时租来的一处小院子。
因为这段剧情不是任务剧情,系统给的资料里只是大概交代了一下,所以楚言并不知道原剧情里的顾宴是住到了哪条胡同哪条巷,只找了一处便宜的小院子就搬进去了。
为了契合剧情,楚言还故意弄坏了屋里的窗户,且没让一盏知道,免得一盏找人来修。
楚言囊中羞涩,便减少了出门,只在小破院子里读书备考,乖巧地等着春闱的日子来临,那些千里迢迢带来的仆役都被楚言打发给了江州来的人,身边只留了一盏和三喜。
三喜过惯了苦日子,没事就在院里收拾打扫。一盏则是每日出门采买必需品,顺道和街坊四邻打打交道拉拉关系,免得出什么事,巷子里连个帮衬的都没有。
另一边,穆易就和每一个放假回家的现代学生一样,最初几天是宝,被启合帝稀罕得不行,等过了那几天,他就变成了草,被启合帝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起因是启合帝要给穆易指婚,穆易拒绝了。
“先前你说你身有残缺不愿成家,连个侧妃都不肯立,如今你能说话了,朕要给你指婚,你还是不肯,你究竟是不肯成家,还是嫌弃朕给你选的皇妃家世不显”
启合帝这话说得诛心,穆易始终低头不语,就好像他的嗓子根本没好一般,一个字都不肯说。
之后启合帝让他去殿外跪着,他也没有丝毫的怨言,乖乖从白天跪到了黑夜。
夜里寒风阵阵,穆易却像是一座石像,跪在殿门前一动不动。
直到启合帝用膳,一道道御膳传入殿中,他才稍微拢了拢袖里的手指,不着边际地想到这个时间,她也应该正在吃饭吧。
穆易长长叹出一口气,热气遇冷化作白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阿嚏”楚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狠狠打了个喷嚏。
一盏在一旁修那该死的窗户,三喜端着一碗姜茶,总觉得楚言只喝这么一碗没用,于是提议“少爷,要不我去请个大夫吧”
楚言怎么可能让她去请,于是摇头“哪有闲钱请大夫,捂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