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解释的时候,倒是冒出一个人帮他解释。
苏执望不急不慢开了口,“父亲,其实我们应该相信钟先生,我查过,问题确实不是出在钟先生那边。”
苏父瞪他一眼,“那是哪里的问题难道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苏执望却又不吭声了,
他越不吭声,气氛越微妙,仿佛答案就是这么羞于启齿。
苏父气得猛拍桌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这份文件只有三个人见过,一个是我,一个是钟先生。”说到这儿,苏执望抬头看了眼坐在会议室最角落的青年。
苏清正低头摆弄着什么小玩意儿,金属质的细边眼镜因着他动作稍稍下滑,搭在鼻尖上。
日光从他身后的窗口落下,将他整个人蒙上光影,显得不太真实。
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偏过头,清澈透亮的桃花眸里露出茫然。
苏执望顿了一顿,说“是小清。”
董事会里有人觉得荒谬,“怎么会是他他能看懂那些东西”
按照苏家这位二少爷的能力,八成会把这些图纸误以为是幼儿园小孩的画,保不齐还会当做垃圾扔掉
对。
当垃圾扔掉
“虽然小清是我弟弟,但公事公谈,这件事确实是小清的嫌疑最大。”苏执望说“我原本只是想让小清看一眼,但这份文件却在小清那里搁置了整整一天,后来我拿到文件,去谈合作,身边一直都有助理跟着,她可以为我作证。”
一天
苏清怎么会看这么长时间这一天里他拿这些图纸做了什么
苏清察觉到诸多试探怀疑的视线,反而笑了。
“小清,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苏父也起了疑心,“那份图纸真的在你手里待了一天你都拿它做什么了”
“是的。”苏清回“确实在我这里待了一天。我总要过目一遍嘛,还把数据和图纸原份拷贝了一遍。”
说着,他蓦然睁大眼,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难道是拷贝时泄露了”
此话一出,近乎实锤落音。
屋内也没人议论了,因为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怨气。
苏父缓了很久方才深吸口气。他闭眼沉思,很久后方才吐出一句“还是要查,不能这么轻易下定论,”他眯起眼望向钟虚仁,“钟先生,您还是有嫌疑的,我想,如果您不希望自己公司的声誉受到影响,应该会帮我们吧”
帮你们还是帮苏清
钟虚仁猜到什么,意味深长看了眼座位上的青年。
这仿佛又是一个圈套,他最近总是屡次钻进同一个人的圈套里。
苏清仍旧斯斯文文的坐着,似乎并未将别人的怀疑和埋怨放在心上,温和外表下像是掩藏着危险又摄人心魄的气息,如雾般神秘。
钟虚仁说“放心,我会彻查这件事。”
钟烈回家以后,脑子里总是闪出刚才在办公室前苏清袒护他的画面,还有他父亲望向苏清时的目光,里面满是渴求和示好。
他早该知道,苏清很有手段。
看,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钟虚仁抓到手里,跟他上辈子欺骗自己,背叛自己的效率一样高呢
钟烈越想越烦躁,从冰箱里随便拿了瓶冻成冰的矿泉水,站在空调底下灌了满腹,凉气从口腔漫到五脏六腑。
时近深夜。
他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莫名想起那天也是在这个位置,苏清跟他父亲纠缠在一起。苏清当时委屈的不行,说不是他先勾引的。
窗外,从绿荫道的尽头缓缓驶来一辆银色劳斯莱斯。钟烈认出那是他父亲的车,下意识望了过去,看见他父亲先下了车,紧接着是苏清。
“小清,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的。”钟虚仁从车头绕过去,挡住了苏清离开的路,苏清就这么被堵在车和草丛之间的一条狭小缝隙中。
他抬头看了眼,表情平淡漠然。
钟虚仁看他这样,愈发心疼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心疼,只知道心口憋闷的难受。苏清一路上没说话,他几次搭腔都没得到回复。
这人一直眼神不移的盯着窗外出神,明显有心事。
他肯定是在为苏氏企业机密窃取的事情而担忧。
这么伤心无辜的小模样,钟虚仁没办法相信苏清会是偷窃机密的主谋。
苏清依旧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什么,他轻轻蹙了下眉,偏头望向某个方向,似乎准备出神。他出神时像只安静的猫,看起来对外界毫无防备。
缓了几秒后,他突然轻轻问“钟先生为什么要帮我”
钟虚仁“嗯”
“您不是讨厌我”他倏的笑了,半垂着眼靠近他,“还是说您现在又喜欢我了钟先生。”
乌漆的睫,薄红的唇,肌肤在清净月光下泛着冷白。
钟虚仁喉头发紧,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另一个角落,
钟烈死死攥住窗帘,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个人倾身过去,似是要亲吻钟虚仁。
那个人的话犹在耳畔,恍若讽刺
“你可不要冤枉苏叔。”
“我没有勾引人哦,小烈。”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逐渐迷失自我
小烈撇嘴摸摸脑袋,难过。
苏清ovo啾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