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一个白眼,自我感觉连眼仁儿都翻出去了。
“我不,我就不。你们这些谈恋爱的,真的烦。”陈思说着,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以后,你别跟我说张天兆三个字,他别跟我说城池羽三个字,OK?”
城池羽哦了一声:“那以后你在寝室里面,可能就只能跟钟子明说话了。”
“我去!”陈思想象着自己跟钟子明勾肩搭背,相谈甚欢的场景,到底放弃了抵抗,将张天兆让他带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城池羽听。
城池羽听得很认真,试图从每一个字句里体会出张天兆的心情,可惜,那些话里几乎就没有提到张天兆本身的情况。
“我怎么感觉,你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城池羽微微皱眉。他原本以为,张天兆会小心的安慰他,想之前每次一样。
陈思只能继续翻白眼,破罐子破摔的说,“张天兆让我说的就这些,其他的不让我告诉你。而且,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情况,你姥爷杀了他父母,你们还能说什么,不需要冷静一下么?”
城池羽盯着陈思,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想多说,最后只是开口道,“不提他了,说说你吧。”
陈思的表情有些僵硬,憋着嘴说,“你什么意思。”
“你对他的症状很有办法,是不是有什么隐藏技能?”城池羽有这个疑问已经很久了。
虽然陈家是丹鼎世家,但陈思到底只是个热爱女装的年轻子弟,为何偏偏就能治疗张天兆的症状?
城池羽可以肯定,张天兆出事之后,张无心和孟想肯定遍寻道法界,想要找到救治张天兆的办法,如果陈家真的有办法可以缓解张天兆的症状,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听张天兆说过。
如果陈家没有。那就是陈思本人,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陈思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好吧,反正下午我已经跟张天兆坦白了,再跟你坦白一遍,也就是浪费口水。”
城池羽闻言,立刻起身给陈思泡了杯茶。
陈思接过茶,露出一个假笑,将茶杯哐的放在书桌上,然后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城池羽微微蹙眉,正想撇开眼睛,却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陈思的衬衫下面,不是人类的肌肤,而是纠缠的树枝。
那场面实在有些惊诡,陈思的身上纵横交错的长出绿色的枝丫,几乎将他的身体包裹,却没有让他胖上一圈,好像是长在他的身体里。
“这就是我家祖传的冬虫夏草。”陈思说着,将枝丫上零星的几片叶子揪下来,丢在书桌上,“每到春天就会疯涨。”
“说是祖传的,其实也就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当年我爷爷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气绝,可想着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没人供养,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就跟一支冬虫夏草精签订了契约。”
“他成为了冬虫夏草精的宿主,也就是那只虫。本来,他答应再活10年,就将身体给冬虫夏草精。结果10年期满,他后悔了,他违背了誓约,禁锢了冬虫夏草精。于是,冬虫夏草精就诅咒我们陈家断子绝孙。”
“所以你就穿女装打算骗过它。”城池羽总算解开了陈思穿女装的千古谜题,他始终不太相信,陈思是易性病。
“我妈是这么想的。自从我爷爷违背誓约,我们陈家出生的男孩,都没有活过三个月的。所以我一生下来,户口上都是女,也一直穿女装,一直到我9岁,结果……”
“结果它不是被骗了,它是把你指定为继承人,你爷爷死后,它又到了你的身上。”城池羽帮陈思说完。
“然后呢?你继续。”陈思斜眼看着城池羽。
城池羽赶紧笑了一下:“二哥,你说。”
陈思继续说,“确实,我妈这个装女孩成功之后,也有婶婶效仿过,但并没有保住那几个堂弟。我父母渐渐发觉不对,也已经晚了。我爷爷去世,并没有终结跟冬虫夏草精的纠缠,我继承了它,那年我9岁。”
“10年了。”城池羽轻声说,“它长起来,很疼吧。”
陈思瘪了瘪嘴:“疼习惯了。比起疼,最烦的是,它不让我换男装。只要我一换男装,就会重病不起。”
城池羽忍住笑说,“谁让你骗它。”
“是啊,谁让我们陈家对不住它,也就只能这样了。到底还是有我这么一根香火在,何况,它还挺有用的。”陈思说着,耸了耸肩,“好啦,现在你知道,我的特殊技能了。”
“它是妖精么?你跟它沟通过么?”城池羽好奇地问。
陈思摇头:“它应该是那种没有智慧,啊!”
陈思痛呼一声,突然捂着胸口倒地,面露痛苦。
“它应该是有智慧的。”城池羽将陈思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