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正在追赶。
他的速度很快,可奈何鬼的速度更快,快到只能看见一角白色在他的视野里飘飘转转,抓都抓不住。
鬼杀队的要追,当鬼的自然会跑。
鹤衔灯的脑子乱糟糟一片,他破天荒的连个拌子都没使,没有放风筝也没有拐弯子,就是笔直笔直的一条线冲向前。
说起来我为什么不把花柱丢了再跑呢他跑到一半终于意识到了这点,这样的话不仅可以让他们先在原地停一停,看看我丢的是谁再来追我,还可以给自己争取一点点的时间
啊啊啊啊结果现在身上背了个累赘害得我不能跑的很快要是醒过来的话她也打我怎么办
“呜啊啊啊”鹤衔灯快哭了,“现在已经不是倒了十辈子霉的问题了,这是倒了二十辈子霉的问题了”
他就这样嚎着,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抓准时机闪到了一片树丛里暂时甩开了背后的红枣。
“啊。”富冈义勇四下张望,“这里是哪里”
眼前没有了房子,脚上踩着的也不是地板和瓦片,周围除了树就是大片大片的灌木,风一吹就唰啦唰啦的响起来,浓浓的雾气就歇息在树叶上,睡着睡着便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绿。
“原来我出城了啊”
富冈义勇恍然大悟。
正好,他的餸鸦飞了过来,狼狈的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嘎嘎”
这只乌鸦的毛乱糟糟的,有些地方都被揪秃了,它激烈的呱呱叫着,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抱怨的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富冈义勇摸了两下餸鸦的毛毛,想了想,开口道“可以帮我给不死川带个口信吗我刚才看到了一只鬼。”
“呱”乌鸦的表情裂开了,“嘎嘎嘎”
你在开玩笑吗餸鸦叫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只白色怪物的爪子底下逃出来,你就叫我重新回去
如果它可以说话的话估计要骂开了,但是它不能。可怜的餸鸦只能听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搭档发起的委托,豆豆眼里差点滴下两颗泪水。
“那么拜托你了。”富冈义勇又摸了两下餸鸦,“会给你带吃的的。”
富冈义勇放飞了停在身上的餸鸦,眯着眼睛拔出了刀。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动。”
富冈义勇深呼吸一口气,如同湍急的水流般折着身子飞了出去,每一次停下来都会在落脚点处留下一声细微的滴答声,就像山流顺着七拐八拐的河道向下奔腾。
与此同时,他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白色衣角。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在那透明而饱含侵略性的水流转过来的那一刻,鹤衔灯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一个很好用的血鬼术叫做虹桥。
“咕啊”他倒是抱怨开了,“一只手要抱着人没有办法用双手剑啊”
而且,那刀转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完全没有给鹤衔灯抽刀的时机。
而且我还答应过不会对鬼杀队的使用血鬼术的现在怎么办
鬼悲伤的咽了咬住嘴唇,免得自己痛呼出声。他颇为大义凛然的把脑袋一仰,听着内部骨头传来的断裂声,粉眼睛里落下了泪光。
嘎巴一声,他艰难地避开了那道冲着要害去的攻击,就在这个时候,鬼的头发和发芽了似的越来越长,它们缠在身后,翅膀与翅膀严密的卡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类似虫茧的形状。
鹤衔灯把手往蝴蝶香奈惠身上一推,把这位姑娘推进了自己头发编成的安乐窝里。
在做完这一切后,鬼使劲的打了自己歪掉的脖子一拳,嘎巴嘎巴的把脖子打回正确的位置。
鹤衔灯的脖子好不容易朝前偏了一点,富冈义勇的刀又冲了过来。
“水之呼吸四之型击打潮”
这道攻击如同缎带一般,一条一条的叠合起来,缠在刀刃上像奔涌的潮汐似的直抽过来。
“哦哦。”好巧不巧,鹤衔灯的脖子在这一刻正好回到了原位,他的最后一拳直直的打在了颈动脉上,指甲在一瞬间之内变长。
他刮开了那侧的皮肤,从里头噗嗤一下拔出了一把像是多根羽毛拼合在一起的瓷白刀刃。
“总之先”鹤衔灯迅速的抽开手往前一扭,“鹤之呼吸六之型斩鹤蜂鸣”
十字形的气波冲毁了顺流而来的江水,它把河流打成了一片一片的水雾,四散的攻击零零碎碎的浮在空中,蹭到鬼的皮肤上连条小口子都没有刮破。
富冈义勇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虽然就外表而言估计也看不出来他有多么吃惊,但是鹤衔灯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动。
鬼跳了起来,伸手从心口挖出了另一把刀。
在他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他手里两把刀的刀刃凑到了一起,彩色的虹光越卷越浓。
“让你来试一下这个吧”鹤衔灯的第三只眼睛的瞳孔变成了弯月的形状,“鹤之呼吸十之型虹归栖鹤”
一道灰白的彩虹从刀尖处蔓延开来,直直地滑向富冈义勇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