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通讯系统陷入极致的宁静。
孟如钱一锤桌子“操”
洛新阳懵了,好半晌才问了一句,“师父是不是我”
步虞冷斥,“不是”
洛新阳脑子里全是司令喊他的那一句“洛新阳小心”和司令那枚过来拆解的导弹,紧接着就是冲天的火光,他被震傻了,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宋思深没了。
他如果再强大一些就不用司令救了,宋思深也不会死,都是他的原因。
洛新阳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通讯器里传来他小声的呜咽,“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死了,对不起。”
没有人责怪他,战场上每个人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不知道下一秒死神会把镰刀抹在谁的脖子上,洛新阳也救过别人,刚刚也不是因为他的失误才造成,是敌人太过强大。
敌方机甲防御比紫微垣更加强悍,经验虽然并不丰富,可战场上只有操作是没有用的,蚍蜉岂能撼动大树。
紫微垣面临的是一整座森林。
“打完再哭,洛新阳东454,南354,护。”裴行遇说。
洛新阳抹了把眼睛,迟疑了几秒钟,裴行遇声音冷的令人发抖,“这一仗如果输了,你就是整个紫微垣的罪人给我滚过去”
洛新阳被骂的一激灵,忙不迭擦了眼泪冲他说的方位而去。
靳燃是这里唯一没有开口的人,宋思深跟他在军校里就一个宿舍,又一起到了紫微垣还住在一起,他做什么都带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儿。
宋思深虽然看着冷,但其实外冷内热,军校有一次举办晚会,他看到这少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走过去一把给他脑袋揉乱,塞了两个红豆卷。
他四仰八叉坐在宋思深旁边抻腿,宋思深往旁边让了让,虽不愿却还是吃了那两个红豆卷。
后来来了紫微垣,他有时候给裴行遇做饭,这饭量小的司令吃不完他会顺手留点儿带回宿舍,随手塞宋思深嘴里。
他一边说不爱吃那些小姑娘吃的东西,一边也会吃完。
信息素诱导那次,虽然口中嫌弃,但还是给他递了一杯能量调节水,虽然奉命来害裴行遇,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帮助紫微垣。
宋思深真的很乖。
“我的义子都让你策反了,裴将军真是好手段啊。”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从外部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股和硝烟遍布格格不入的倦懒。
裴行遇一怔,靳燃也呆住了,怎么是他
“先生。”裴行遇说。
“先生”黄泉轻轻笑了,带着一股凄冷的讥讽,“我爱的人、我的亲人,都死在你的手里,这句先生我真的当不起啊,我的思深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有礼貌吗。”
裴行遇状况已然不太好了,本想等差不多大局稳定他身体撑不下去的时候将指挥权交给靳燃,但现在黄泉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倒下。
他伸手取了最后一支能量调节液,掰开饮尽,随即一口血翻腾上来,他紧咬牙关硬生生将它压在了喉咙口。
靳燃“放你娘的屁,宋思深是死在谁手上你没看到你瞎了我倒要问问你,他对你这么忠心,你利用他吃药卧底紫微垣,现在忠义难两全,你真要还当他是你义子就该先给自己两耳光,问问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
黄泉叹气,“靳燃,你怎么认贼作父呢,就是你的裴将军害死了你姐姐,你要跟我一起帮他找回公道啊。”
靳燃说“找你妈。”
靳绍原一路飞车往十一军团,狗还是一样见着他就叫,人比以往多了不少,他拨开人群走进去当场懵了。
不光是连劲风,连带着他的副官、手下几个少将全部惨死,除了连劲风之外所有人的尸体都像是被野狗啃过一遍,又像是被某种带锯齿的动物切割,从军装到尸体没一块好肉。
靳绍原见过大风大浪还是被惊到了,下意识侧了下头避开惨状,“这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秘书哆哆嗦嗦的喊了声“靳部长”,一下子跪在地上,“下午我来送文件的时候听见办公室里没声音了,我以为部长走了没关灯,谁知道我一推门就开了,部长他就就这样了,手边放着遗书。”
靳绍原蹲下身,拿过人群里一个卫兵的枪拨了拨尸体,一种诡异的腐臭充斥在尸体里,只死几个小时就有腐臭
“什么时候发现的”
秘书继续抖,“不、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有人给我们送回来的。”
靳绍原拧眉,把尸体弄成这份儿狗样子还送回来,这是什么示威还是警示
“部长,出事了。”副官小跑来报告。
“说。”
“第三军团、第八军团、第七军团、十三军团都被送回来跟这里一模一样的尸体,几个作战部长全部遇难。”
靳绍原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副官的领子,“再说一遍”
副官被吓了一跳,但好在跟在他身边久了也习惯了,重复了一遍,“几个军团除了咱们和肖部长那儿还勉强能全须全尾之外,就连左部长那儿也都损失惨重,天上的、地下儿的,都”
靳绍原一把将他搡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