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自小就跟在殷盛身边的一位老太监,还留在殿中。
“你怎么不逃。”
老太监笑的和蔼,“老奴陪着皇上。”
殷盛不置可否,衣襟散乱的瘫倒在台阶上,“朕下令杀了那莫晏卿一家老小,他恨不得喝朕的血,啖朕的肉,或许还会千刀万剐将朕凌迟,不好,不好,这样太疼朕还是自己了结吧,除了朕自己,谁也别想杀朕”
“啪”
殷盛手中的酒壶摔碎在地上,殿中酒气弥漫。
谢岑达和陈昭义带兵破城而入,晏卿留在城外军营中,站在一座山上,看着城里的方向。
很快城里响起来喊杀声,还有浓烟滚滚。
莫问、范云昌等人站在晏卿身后,范云昌拿着一个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是皇帝寝宫的方向,应该是殷盛自焚了。”
关逸城分外遗憾,“这个老谢,怎么能让狗皇帝自焚了他做了这么多恶,就应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就这么让他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对,不能这么便宜他就算烧的只剩一把灰了,也要给他撒到茅坑里去”
“还有那个梁成武这个老阉狗更可恨,绝不能让他死的太容易”
终于,城里安静下来,谢岑达放出了信号,范云昌喜道,“主公,城里都解决了,咱们可以进城了。”
“走吧。”
晏卿被手下将士簇拥着进入皇宫,金銮殿上,谢岑达与陈昭义分立两侧,正中间跪着两个人。
众人认出,一个是皇帝殷盛,一个是宦官梁成武。
晏卿有些意外,殷盛不是自焚了吗难道放火烧宫殿的不是他
谢岑达道,“主公,属下差点晚了一步,让这狗皇帝自焚死了幸好这阉狗跟他起了内讧,不然咱们就不能手刃狗皇帝了”
原来,殷盛要时,被梁成武拦下了,梁成武自知自己跟莫家军有仇怨,因此想用活的殷盛来邀功,顺便把罪责全推到殷盛身上。
梁成武战战兢兢的趴伏在地上,此时忙抬头求情,“莫将军饶命啊,奴才当初也是听命行事,逼不得已如今奴才特意留下来殷盛的狗命,等您来亲自处置。莫将军,您就看在奴才将功折罪的份上,饶了奴才一命吧”
殷盛看着昔日对他谄媚至极的狗奴才,如今反水对敌人摇尾乞怜,还称他狗皇帝,不禁冷笑。但也没跟这狗奴才攀扯,他闭上眼,谁也不看,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谢岑达两步上前,一脚踹开梁成武,怒气冲冲的骂道,“狗东西,竟然还敢求情当初我十万莫家军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饶他们一命那么多好儿郎,离开父母妻儿,为大殷守护边疆,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你这个狗东西的一己私欲下,你还有脸求情你怎么敢有脸求情”
他这一番话又撕开了在场莫家军的伤疤,昔日血流成河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众人一时赤红了眼,死死盯着梁成武,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梁成武吓的两股战战,趴都趴不住了,身子一软,载到在地上。
晏卿没看他,走到殷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殷盛,声音冷淡,“殷盛,我莫家一百二十七口人命,和莫家九万多将士的命,还有大殷千千万万被欺压的无辜百姓,今日咱们便来算一算这笔帐。”
殷盛睁开眼,抬头看着晏卿,嗤笑一声,“昔日我是皇帝,想杀谁便杀谁,不管是莫家一百二十多口人,还是九万莫家军,杀掉他们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罢了。今日你是皇帝,你想杀谁便杀谁,何必找这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找死”谢岑达这个暴脾气,哪里能忍得了他这话,一脚踹上去,殷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紧接着,谢岑达就抽剑劈了下去,一剑削掉了他的脑袋。
殷盛血溅当场,再没有了一点生息。
梁成武立刻吓晕了过去。
范云昌摇头对谢岑达道,“你中计了,他就是在故意激起你的怒火,让你给他一个痛快。你倒好,果然把人痛快的处理了。”
谢岑达此时才恍然回神,傻眼了,结结巴巴的看向晏卿,“主公,属下、属下”
晏卿笑了下,“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早晚的事。”晏卿对折磨人没什么兴趣,只要大仇得报,敌人是怎么死的他并不在意,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将梁成武也带下去,斩首示众,以祭我莫家十万英魂”
“是”
在场的所有莫家军,都声音洪亮的应道。
他们背负的血海深仇,今日终于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