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学正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孙夫子却开了口“严三娘,我且问问你,你每个月的束脩银子不过二两,你每个月要给徐琳琅十两,你是从何处来的钱。”
严学正辩解道“我家里。”
孙夫子打断了严学正的话“不要对我说你家里,你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我最是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帮你还的上每个月十两银子。”
的确,严学正每个月的束脩是二两银子,她那夫君,在码头做着苦力活,每个月最多挣二钱银子。
严学正能每个月还十两银子,很明显,这钱的来路便说不清道不明了。
严学正失望的看着孙夫子,道“三娘,当年,我体恤你生活不易,就把你招进这棠梨书院做学正。”
“这当学正,起码德行得能够说的过去,你呢,先是赖账不说,现下里,还有好多钱是说不少来处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更是清楚的很,我也不说破了。”
“关于这赌约,你还是选择离开棠梨书院吧。”孙夫子对严学正是彻底失了望。
严学正想的明白看,她才不能离开棠梨书院呢,若是离开,她的财路就彻底断了,孙夫子哭到“不,我不离开棠梨书院,我还那一千两银子。”
孙夫子面无表情“你若是不选择离开棠梨书院,那你即便还了五百两银子,也要离开。”
“却不是因为赌约要离开,而是我让你离开。”
严学正惊愕地看着孙夫子“表叔。”
孙夫子正色道“棠梨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容不得不良习气”
孙夫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棠梨书院初开的时候,夫人们便往孙夫子处送银子,都被孙夫子一一拒绝了。
孙夫子自己知道这一层,便对严学正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收夫人们的银子,如今看来,严学正还是这样做了。
孙夫子打定主意,不能让严学正再留在棠梨书院了。
书院内夫子和学正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学生的教养。
若是徇了私,将侄女继续留在这棠梨书院,助长了书院内的不良风气,自己该如何和皇上交代下去。
孙夫子打定了主意。
严学正彻底慌了神,她不能离开棠梨书院,一旦离开棠梨书院,她就要回去洗衣做饭,而且,没有了棠梨书院的这份收入,她那婆婆,不定会怎么挫磨她呢。
严学正跑过去跪在孙夫子面前,哭求道“表叔,你不能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
孙夫子早已下了决心,不能让侄女继续留在棠梨书院了,并不为所动。
恰在此时,一直都没有来书院的徐锦芙踏入了清兰学舍。
徐锦芙待在府中,因为考了末名觉得丢脸到要窒息,谢氏冷静下来,劝徐锦芙,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露怯,若是一直躲在府中,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直接告诉应天府众人她以前的名次是有猫腻的。
徐锦芙强振作了起来,来了书院。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严学正。
严学正正在绝望之时,调转方向,跪向了徐锦芙“徐二小姐,你帮帮我,你替我求求情。”
徐锦芙生怕严学正揪扯出自己,一时满脸怒色”你离开便离开,攀扯我干什么。”
现在,徐锦芙只想着孙夫子能赶紧离开,别将她的老底掀出来。
孙夫子冷着一张面孔对严学正道“你若是公平公正,安分守己,我又怎会赶你走,事到如今你若不走,便会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让我没法儿和陛下交代。”
徐锦芙也跟着怒目道“你还不快走。”
严学正彻底失去了清醒,哭天抢地的哭闹了起来,愤怒地看向徐琳琅“都怪你,都怪你这个下贱坯子让我丢了这好差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徐琳琅冷眼看向严学正“你走到这一步,都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与我有何干系。”
“还有,我告诉你,你可别打什么报复我的主意,我若是有个什么不如意,第一个便从你身上查起。”
严学正受了刺激,已经顾不上什么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哪里需要我报复你,就算我不报复你,,也自有人不想让你舒坦,哪里需要我动手。”
徐锦芙见严学正愈发的言语无状了,怒喝道“还不快走。”
严学正似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徐二小姐,你也赶我斥责我,那好,既然你不仁,便也不要怪我不义了。”
严学正看向少女们“哈哈哈,你们不知道,这棠梨书院的末名,每次都是徐锦芙,哈哈哈哈,是我,是我给她换了试卷,她才考了中间名次。”
“哈哈哈,这徐二小姐啊,是末名,你们看着吧,等我走了以后,这徐锦芙每次必考末名无疑。”
“哈哈哈哈哈哈。”
孙夫子皱了皱眉头,唤出了棠梨书院的守卫,将严学正送回了她的娘家。
严学正此刻这般样子,将她送回夫家,也实在不妥。
严学正那趋炎附势的婆家若是看了严学正这个样子,定然转而便把严学正送回娘家了。
其被夫家送回娘家,还不如现在先送往娘家修养几天,待严学正平静下来,再回去婆家。
严学正被送走了,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徐锦芙身上。
严学正方才竟然说,若不是她为徐锦芙换了卷子,徐锦芙每次便要考末名了。
这严学正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胡乱攀扯。
众人皆看向徐锦芙。
徐锦芙惊慌失措“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才不是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