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危道君愣了愣问,“这个给我,不行吗”
“那可不行”姬寒一口拒绝,“这可不是普通的猫可不能让你撸秃了
嗯好像本来就是秃子哦”
自语了一句姬寒很快回神,“总之这个不能给你”
说罢转头就溜了,他是真怕给玄危道君给抢了。
玄危道君在原地坐了许久才离开,他以为姬寒不过戏言,没想到晚些时候竟然真的收到装了两只小奶猫的木箱。
“喵”
叫得比白日那只可人多了。
玄危道君站了没一会儿,躬身将两只奶猫抄进怀里。
临近天明,闻声和张半里商议结束回院休整。
进门之后张半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回廊灯下空空荡荡,似乎有什么惯常存在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站了许久张半里终于想起来,顺口问躺在屋顶看星星的姬寒,“今天院子里,没有站人”
“谁”姬寒将嘴里草叶挪了个边,蹙眉猜测,“你说那瞎子”
“对。他是我兄长。”张半里纠正。
“哪有这功夫,撸猫呢”姬寒不以为意,说完又枕臂躺下。
“撸猫”这个词对张半里来说已经很陌生。
闻声在他身后提议,“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相继来到玄危道君禅房外,隔老远就听到里头传来阵阵软糯的幼崽叫声。
张半里立在窗缝漏出的灯光下,看着里头因为给奶猫投喂而显得笨手笨脚的玄危道君,没有说话。
闻声打量着他的神色,带了点轻薄的笑意,还有显而易见的轻松。
他以为张半里会再看一会儿,没想到不过片刻就见他转身,“走吧,回去休息。”
闻声试探道“你很高兴”
“高兴,再高兴不过。”张半里实话实说。
“为何”闻声追问。
“因为”张半里停顿片刻才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因为他终于放下了,眼里不再只有自己的执念。”
这个执念,闻声如果没有猜错,正是张半里。
三两步将闻声落在身后,张半里笑意难掩,“谈判在即,这段时间便好好休息。”
两人今天就人妖二族的谈判事宜说了不少,日子已经敲定,在此之前,还能有段安宁日子。
当然前提是,明易没有来南陵。
见过闻放后,第二天姬寒就带着扶桑去了东海,去见她娘萧怀山。
这正如闻声的意。
过了十来天,闻放戒律结束也从佛塔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闻声大吐苦水
“太可怕了这群秃子每天什么都不干就盯着我”
“想我堂堂魔主,日日被人呼来喝去不给干活就围着我念经王八吗啊”
“出门就别想了,在路上闲逛都能被拉回来敲木鱼”
闻声见缝插针问道“他们让你干什么活了”
“挑水劈柴烧火做饭还有陪他们练拳”
闻放越说越气,门牙都快咬崩了,“你都不知道,那个装水的缸永远都装不满柴火砍了一批又来十批
这群秃子都不会累的,一天到晚劈柴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树”
顿了顿闻放继续道“饭量还大得离谱,这顿还没烧完下顿又开始了
修仙之人啊口腹之欲都难戒断还修什么仙这群不务正业的秃子”
院子里不只有闻声,张半里也在。
闻放这番话可没藏着,听在闻声耳里自然有些不好意思,适时咳了一声,“阿放,坐下喝点茶。”
“我不渴我要说不说不痛快”
话虽如此,闻放还是依言坐下,“这种鬼日子谁能顶得住我闻放八辈子没吃过这种苦,当然要反抗”
“好了好了,来喝茶。”闻声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都怪你那个臭弟弟”闻放忽然转向张半里,完全不怕,“笑笑笑笑个不停,还以为比其他秃子好点,念起经来比谁都狠也不好好管管”
张半里依然好脾气,“十五心性坚定,说与你讲经就与你讲经,我管不了。”
闻放不认同,继续和张半里掰扯。闻声则含笑看着,也不打断。
若是放在之前,遇上这种事闻放早就战意汹涌,哪儿还会如此多话。
果然这段时间的教导有些用处。
闻声下意识想到明易,心道他若来此,也可让他和闻放做功课。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闻声便从余光中留意到院门处的人影。
竟然就是刚才念及的明易,墨绿色的法衣衬得他隐约有两分不虞,形单影只,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与他视线相触,闻声笑眸不敛唤他进来,“来得正好,过来说话。”
明易闻言眨了眨眼,带着笑意近前,看起来温和有礼,有别于刚才的沉默,“闻放,我来与你和解。”
作者有话要说稍有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