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闻染心里确实因此微微震动,眼底却并没有露出闻声期待的坚定。他怔愣了一瞬,忽然嗤笑出声“再早一点,或许我还有说这话的资格。”
他话里话外的自嘲印证了闻声心底的猜测,果然晚了吗看来影响闻染走向崩溃的不幸已经发生,这是最棘手的情况。
闻声一边思衬崩溃的根源究竟源自谁,一边祈祷闻染的创伤还不至于无计可施。
兄弟俩各有心思,剩下的路程基本上没再闲聊。
晚上十一点半,车子顺着蜿蜒的盘山公路,终于开进灵山别墅区。
别墅门口一早有人站着,是个两鬓斑白却腰背笔挺的老头。等车子进了院门,他脸上的神色终于不似腰杆那样板正,眼眉舒展,有了些暖色。
“大少爷,二少爷。”
闻声刚下车,就见一个灰发老头迎上来,略一打量,忆起此人叫厉忠,在闻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比闻立铭还长个十来岁,从小看着闻家两辈人长大的“厉爷爷。”
“厉爷爷,大晚上的屋外头冷您站这儿干什么”兄弟俩向来最得厉忠喜欢,闻染更是与他最亲厚“下次别出来了,我和哥也不是外人,还怕进不了门”
“不能坏了规矩”
“哪儿有这么多规矩快进去”
往上头再数百年,闻家也是有名有姓的世族,兄弟俩小的时候家里确实有不少约束人的规矩,只是近些年逐渐淡化了,究其原因,其实和佟年母子俩也有些关系。
仇应晓不喜欢束手束脚,进门没多久就央求闻立铭搬了出去,等闻声闻染年纪再大点,也都离开主宅。
闻染因此不止一次建议厉忠搬过去他那边,却都被这个古板的老头坚定拒绝,每次见面都免不了提起这件事。
厉忠的回答依然不变“这家里需要人守着,你看看你们喊说要回来,里里外外不都得收拾妥当”
屋里暖气充足,闻染进门就脱了外套,露出里头的黑色毛衣“您可以交给其他人。”
“不盯着我哪儿放心”厉忠一面说一面指挥佣人接过闻声脱下的外套“不能水洗,衣领内侧的灰尘要清理干净,清洁之后一定要记得修色。”
家里的老人自然不用叮嘱,厉忠这样交代怕是因为家里的佣人换了一批。
闻声从来不会管这种小事“我先上楼洗漱。”
厉忠“桌上温着醒酒汤,大少爷记得喝了再休息。”
“嗯。”闻声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扮演起沉默寡言来丝毫不费力。
闻染则不着急上楼“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厉忠淡笑“早知道二少爷会肚子饿,夜宵一直备着。”
闻染小时候吃得多长得也胖,夜宵是每天都离不得的东西,瘦下来是上大学后的事,那会儿学业繁重独自在外早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可是每次回来总得晚上吃点什么才踏实。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厉忠就在一旁安静看着。闻染觉得他今天的眼神有些奇怪,问“厉爷爷,您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厉忠略带忧愁“二少爷又瘦了。”
这话假倒不假,不过闻染没承认“哪儿啊,胖了好几斤。”
怕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闻染转移话题“对了,爸他们回来了吗”
“早上就回了,下午又出去一趟,”厉忠果然不再纠结,“年年小姐怕是明早才能回。”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闻染下意识顿了顿“年年她有事儿”
厉忠“早些时候来过电话,有朋友拖着走不了。”
闻染又喝了口汤“她向来乖巧。”
厉忠只是笑笑,并不接茬。
很快一盅汤就见底,闻染起身“那我先上去了,厉爷爷您也早点休息。”
“哎。”厉忠应道“晚上有什么事二少爷直接来找我,家里换了新人怕用着不顺手。”
这么一说闻染才留意到方才进门察觉的那点不对劲究竟是什么“怎么突然换人了之前不是用得好好的”
厉忠“是先生的意思,早上有人粗手粗脚打碎了太太的吊坠,先生听说后很是生气,下午就换了新人。”
闻染听出他话里的含蓄,知晓以他爸护短的性子,场面肯定比这严重多了。不过他并不想过多置评,也不能置评。
台阶走了没几步,玄关处突然传来些微动静,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声笑语。
闻染听见其中一人的声音,背脊霎时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位面还算简单,有这样的剧情安排确实是种冒险,也算对大家底线的试探吧,因为有些位面弟弟的既定结局比闻染更惨不一定是这种,如果觉得能接受那没什么好说的,莽就完事儿了,如果不能接受,那那我再改改划掉下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