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跟庄勤最好,姐妹情谊从初中一起看言情小说开始。后来大学不一样,修读的专业不同,工作方向更是南辕北辙,但不妨碍她们交流对男人的看法。特别是庄勤成为专攻离婚的律师后,经常跟她分享各路有钱人离婚的骚操作。她嫁给方洲的时候,庄勤的祝福语很简单,“姐妹,希望你不会有照顾我生意的那一天。”
“如果有呢?”
“没有打折。”
因此,贺云舒道,“对,要开动了。你下午没事的话,出来喝茶,咱们聊聊怎么搞。”
庄勤诧异地叫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句,最后问,“云舒,你男人怕不是腻了你那副装模做样的鬼样子,要找新老婆了吧?”
“滚!”贺云舒挂了电话,发了个定位过去,又诱惑道,“首座的下午茶最好,你就不想吃吗?”
庄勤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来,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贺云舒得了准信,稍微松了口气。
离婚自然不容易,律师是自己人就更可靠些。许多对着陌生人无法说出去的话,也都能自如了。
她走出卫生间,穿越大堂,往楼上的咖啡厅走。
刚上台阶,就接了方洲的短信。
他张牙舞爪地发来一句话,“我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
回个屁。
她没回短信,按了删除键,在要不要拉黑他之间犹豫。
“云舒。”
关浩的声音。
贺云舒抬头,果见关浩靠在三楼咖啡厅外面的栏杆边。
她收起手机,心里稍微有点异样,还是走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儿?”
“巧啊。”他道,“在鼎食吃完午饭,过这边约人喝茶,正等着呢,就见你。实在太巧了。你也约朋友喝茶呢?”
贺云舒走上去,点头道,“是。”
关浩等她上来,并排着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后突然往她脸颊边看了一下,笑着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边,问,“云舒,这里。”
正是她被咬伤的位置。
贺云舒稍微有一秒钟的不自在,立刻混过去道,“溃疡了。”
关浩做了一个‘哦’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帮她推开咖啡厅的门。
贺云舒是要同庄勤谈离婚的正事,不想关浩听去。她指着最里面的隐秘卡座道,“我和朋友约在最里面等,你呢?”
“还没到。”他道,“我先同你坐一会儿,打发一下时间。”
他径直走最里面去坐好,抽出桌架上的菜单,抬头问她,“云舒,你喝什么?果汁、奶茶还是咖啡?”
刚发了一通火,需要凉凉的果汁稳神。她道,“橙汁,要凉的。”
关浩疑惑了一下,想劝,但还是没出口。他叫来服务生,要了茶和凉果汁。
贺云舒坐他对面去,道,“谢谢。”
“不客气。”
这才是正常且正确的男女关系,一方询问,一方表达,一方遵循。而不是单方面的迎合,配合,或者完全掌控。
贺云舒彻底从方洲那里解脱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咖啡厅的卡座足够宽敞,可贺云舒坐下后,总觉得不太对,膝盖上的温热触碰感,恰是关浩的膝盖。
她抬眼瞥他一下,他似无所觉,对她一笑。
贺云舒便觉大概是多心,毕竟关浩身高同方洲相仿,均远超出平均男性身高水平,无意间的触碰也是正常。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下,错开位置,同时摸出手机催促庄勤。
“我这儿有个帅哥,可以介绍给你。你赶紧,不然就没了。”
发完短信,她将手机放桌子里面去,没有同他聊天的意思。
关浩也不擅自发问,只偶尔看她一眼,视线掠过那伤口稍有停留。等到服务员上了饮料,他随意找个借口离开,贺云舒当他是去接朋友。
然没几分钟,人返回来,却拿了一个很小的药膏递给她。
他说,“试试这个溃疡贴,很有效。”
贺云舒看看药盒,再看看他。他的视线有些闪躲,可被她看多了后,却逐渐迎了上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接了药,道,“我等的朋友叫庄勤,是个美女律师,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关浩‘嗯’了一声,坐下道,“我刚来平城,朋友和女朋友都缺。朋友倒是需要介绍,但女朋友还是要自己追。”
贺云舒当场觉得关浩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居然明目张胆地给有夫之妇下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