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冥死后还能看到这一幕必然气得活过来,黑雾在他手中从来没有展现出过这样的杀伤力,就算在他血祭无数人后化为枪,靠的也只是苏冥本人的武力。
可这一刻它逼近囚室,尚有数丈之远,铁门已经被割成两块废铁轰然倒下。裂痕在扩散,空气中平白无故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却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
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加入了嘣嘣声,蔓延到整栋楼。
哈斯塔转身跃起。
囚室上方的高窗,其中钉着的两指粗的铁条被他随手切断。他像是从狭窄的池子的排水口钻出,跃向外界。
跃向星空,跃向海洋,跃向……自由。
“那……那是?”
下方似乎传来人类的惊呼。
哈斯塔没有管。
他颀长的身体在空气中舒展开来,像是跃出海面的鲸鱼。雨丝卷在他身上,潮湿的味道在人类的鼻腔里蔓延开来。感知并不灵敏,但已经足够怀念。
哈斯塔闭上眼。
这种气息已远离他很多很多年。
旧日支配者。
这个称号他不屑一顾,想起时也偶尔发笑。
支配者,但是旧日,仿佛带着股生不逢时的怨怼。
时代总会过去,不管那时代现在看起来是谁的。阿撒托斯是一切的原始,然连他的造物都厌弃他。他在虚空中陷于沉睡,长久不醒。
漫长的岁月里哈斯塔偶尔听到来自故人的消息,有些他讨厌,有些他无感,但无论如何不可避免的是,无论是哪个名字,被提及的次数都越来越少。
宇宙的统治者仍在轮换,曾是他们,曾是虫族,曾是混沌,现在看来似乎下一步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