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湖底沉默数十万年的怒火，像是一声伪装成冷笑的叹息。

“我猜，如果不在刀尖上跳舞的话，你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吧？”

那话说得有点中二，但听到的人又会很难发出嘲笑。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陈诺，或许已经被打动了。

但在这里的是陈凡。

听到那句“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耸了耸肩。

“对。”

毫不在乎地，他带着坦然的表情这么承认了。

“活在世界上本来就要做有趣的事情。苟在湖底海底山川之下的存在又有何意义？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懂吧。”

就像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向自己发动的攻击一样，陈凡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几分悠闲。

他不被定义，因而嘲笑或怜悯皆无意义。

“难道谁要一辈子关在黑暗的巨室里玩儿打击乐不成？”

他露出微笑。

手臂舒展，黑刀划出一个半圆。

龙卷被拦腰截断，化为海水重重跌回海面，溅起巨大水花。

海浪被切除波峰，黑色的泡沫在风中消散，余者只剩徒劳。

乌云被划开两半，其后重新露出清澈星河，星云再次璀璨。

闪电裂为无数束，明亮的光线照彻了天际，片刻后又消散。

在这些无用之物全部散去后，黑刀与风刃相接！

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天地之间，便如一亿只死人指甲在干燥的黑板上摩擦，只要是听到的人都陷入恐惧与癫狂，耳中流出血来。天生听不见的人感受到的震动轻微些，他们震惊地看着健全者离开黑夜，在街上与雨中狂奔。不止人类，连无心智的动物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