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正打算关门，突然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回答：“在！”
他嗓门大，隋老板投来明显不悦的目光。
祖岐生对隋老板说：“上次没见您这位助理。”
隋老板：“上次他有别的事……”
“我也一直想找个助理，但没找到合适的。”
隋老板立刻会意。
祖岐生缺助理？怎么可能。
他一直都游走在各个企业间，干一单赚一单，走质不走量，也从不扩大咨询规模。
但凡他想找帮手，送上门的精英要多少有多少。
因为咨询师的特殊性，纯佣金模式决定了，只要他不失手，跟着他赚钱完全没风险。
也不会出现有傻逼从中做梗的可能。
不管祖岐生是怎么盯上喻言，先把人塞过去准没错。
“小喻这人木，但手脚利索。您要是不嫌弃，先让他跟着您学习学习，等找到合适的人再换也行。”
祖岐生看向喻言：“您意下如何？”
喻言：“……”
喻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这算出差，还是外派呀？”
隋老板被他整无语了。
祖岐生：“严格说，算兼职。我会按照市面价格正常发放佣金。”
喻言一听有钱可赚，还是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找外快，马上点头：“干干干，我干！”
……
“您要找助理吗？”
系统把该交的材料都交了，刚抽出空就看到宿主在撬墙角。
“他会有风险吗？”
“那到没有。”
系统知道宿主在问什么。
“把原文里的背景板连名带姓拽出来，增加剧情的话……一般得和作者协商。”
“但作者不管前传，现在都没拆我发的邮件，估计还在和更新酣战呢。”
“他是个脸盲。”
楚祖说，“脸盲好啊，直面克苏鲁也不会宕机，我刚好缺个目光清澈的笨笨年轻人帮忙干点事。”
系统：“……”
算了，克苏鲁就克苏鲁吧，不争这些！
“您需要他干什么呀？”
“很多。”
楚祖一条一条给系统分析。
“盯着小祖别抽烟喝酒，帮大祖把杂事处理完，以及让孟裕安滚远点。”
“我看他之前说我没预约拦人很有气势，拦个孟裕安正好。他是背景板人物，对面专员也没他资料，他干什么都合理。”
“而且他明显刚来金融街不久，还只知道上班。如果前传要搞明白这里的运作规律，最好是用一个陌生视角切入。”
楚祖啧啧，“对面专员压根没想这五万字要有什么基础功能，字数膨胀到现在剧情还没开始，我是读者我早骂了。”
“也……也没这么严格。”系统说，“您的意思是，您要引入《第三经济法》新的视角吗？”
它想了想，“但是主角是孟裕安诶……”
“他不是。”楚祖轻笑声，“这位专员自己把主角的位置让出来了。”
从论坛就能看出，读者对《第三经济法》和《虚拟金融街游戏法则为我所用》里的孟裕安态度相当割裂。
他们不关心前传主角，宁可把视角转到祖家两兄弟身上。
原因很简单粗暴，前传主角没剧情，改文的专员让他绕着两兄弟转。
所有剧情都围绕楚祖的两个角色进行。
“他成了典型的‘摄像头主角’，身上没有信息，读者已经不关心前传的他了，这是前提。”
楚祖说，“但同时，正传的大量更新保证读者不会觉得他‘失踪’，他的存在感依旧很足——你觉得《第三经济法》的孟裕安会变成什么东西？”
系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
“我会把他叫做‘彩蛋’。”楚祖说完，又修正了措辞，“我会把他变成‘彩蛋’。”
彩蛋的作用就只是摆在那里，有他算惊喜，没他不影响整个前传，也不影响读者对孟裕安这个角色本身的评价。
只影响接了委托后，满脑子靠别人的悲剧来完成意难平的专员。
“守则里要求专员只能修改自己的设定是对的，靠着别人的剧情来实现自己目的，必须要对方足够配合。”
楚祖说，“我们不配合。”
小黄鸡挥拳，跟腔：“对的对的，我们不配合！”
楚祖：“小喻对金融街认知很新，他看上去又是不会讨人厌的老实类型……而且他会对大祖带来很大帮助的。”
系统：“我懂，一个成熟的大佬身边都有一个用来说明大佬有多厉害的帮手，不让大佬废话，做掉逼格的事情！”
楚祖笑了：“你还懂这个？”
“我听「龙傲天修正」的小鸡说的，它的宿主每次都会给自己找一堆小弟。”
小黄鸡挺挺胸脯，“宿主是大佬，我就是那个帮手。大祖也缺一个和我一样能干的小黄鸡。”
“他不可能比你更干。”
楚祖拍拍它头，“他要给大祖一个理由。”
小黄鸡蹭蹭宿主掌心：“什么理由呀？”
楚祖：“把视线看向‘穷人’的理由。”
“大祖要开始做慈善了吗？”系统似懂非懂。
“也可以这么说。”楚祖说，“在金钱的世界里，慈善也是一项需要经营的事业。不过目的不是做好事。”
……
祖岐生和隋老板聊得差不多，很快提出告辞。
隋老板立马让喻言跟在祖岐生屁股后面，小声叮嘱：“有点眼色，别把人搞生气。”
喻言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心想，祖先生看着脾气挺好的，总不能和隋老板一样随时大小爹吧。
不过眼色还是得有，喻言一路都死盯着祖岐生，试图记住这人的长相。
他盯得紧，没怎么看路，几转几转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了一处很贵的住宅区。
这不是喻言能来的地方，隋老板也住不上。
喻言鉴赏不了贵和便宜，但高端住宅的味道都和他的小宿舍不一样，门口提供服务的npc笑容亲和，完全不像平时喻言见着的机械感十足。
“小喻？”
喻言回过神，看着还没认熟脸的二老板：“在！”
祖岐生提醒他：“录入你的信息。”
“哦哦哦！”喻言马上冲npc报上自己的姓名、性别、年龄。
录完信息，祖岐生又带着他回了家。
喻言这才后知后觉，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
祖岐生脱了鞋，回头看他。
喻言支支吾吾：“我……我就是个出来讨生活的，赚点卖艺钱当游戏押金，祖先生您要是……”
“我要是想找乐子最好别找你？”
“……”
“我还以为你是真傻，跟了一路一声不吭。”
祖岐生笑着，眼睛弯成弧，眼尾上扬。
他自顾自往里走，搞得喻言也只能脱了鞋跟上去。
现在是下午，外面天气蒙蒙的不算好，但楼层够高，些许微弱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我缺个生活助理。”
开阔空间中，浅色调的沙发与大理石茶几布置得干净利落。
整个房间的格调从浅入深，祖岐生站在城市剪影前，轻声说。
“你可以住这里，往里走有几个空房间。要是选择回去住，早上六点你得来报道，晚上十二点半下班。”
“隋老板不会再找你干事，他的那份工资你可以拿着，要辞职来我这里全职也可以。”
祖岐生给他比了个数。
喻言咽了咽口水：“待遇……待遇这么好啊？”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小破宿舍，还有隋老板的工作量，以及之前能拿到手的工资。
之前还不觉得，但待遇差一旦上来……那点推三阻四瞬间没了。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能拒绝吗？应届大学生哪儿有这么好的条件！
更别说这里是金融街，能干的工作少之又少，餐厅擦盘子都被npc一手包揽了。
“你看着和我弟弟差不多大，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祖岐生说，“事实上，我需要你能抽出精力帮我盯着他……他今年18岁，习惯不太好。我和他最近关系很僵，也不好管。”
喻言这下彻底安心了。
原来是找保姆。
“老板放心，我大学时候兼职过家教，很擅长应付青春期叛逆少年。”
祖岐生点头。
接着，卧室门开了。
一个穿着薄衬衣白睡裤的人打着哈欠走出来。
他眼睛都睁不开，梦游似的在客厅晃了两圈，最后精准挂上祖岐生脖子，蹭来蹭去又迷糊哼唧半天。
喻言马上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甭管这是谁，老板的私生活保姆少插手。
“小喻。”
他的二老板……不，现在是大老板了，喻言刚决定的。
他的大老板平静喊他，“你的第一项工作来了。”
“把他拽下来，拖去浴室洗干净，帮他穿好衣服，还是不清醒的话就给他两巴掌。”
祖岐生说，“他就是我弟弟，青春期上来了，管不住。”
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