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一脸委屈,想到秦王决然的样子,又十分不服气:“就算我说错话,惹了夏姑娘生气,王爷也不能将我赶出去啊!夏姑娘也真是的,心眼忒小!”
梁溪恼怒厉喝:“住口!你还不知错在何处!”
梁高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愤愤不平的嘀咕:“连你也被夏姑娘迷了魂!”
梁溪忍不住一拳捶他胸膛:“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那句话,一旦传出去,会给夏姑娘带来杀身之祸!”
梁高一愣,眨眨眼睛,不以为然:“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多大点事啊!”
梁溪恨铁不成钢:“我原想着让你去向夏姑娘求情,只要夏姑娘肯原谅你,王爷那边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走吧。”
梁溪赶苍蝇似的摆手赶人,然而左思右想不放心,还是得把道理掰开揉碎给他讲明白。
“你说夏姑娘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姑且不论王爷是否有这份心思,你可知这话会给夏姑娘招来多大的祸殃?
夏姑娘义绝归家,声名有损,又是商户出身,罪臣之女,太后岂能容得秦王妃是此等污点满身之人?陛下岂能容得?
若王爷当真对夏姑娘有意,你害死的就是王爷的心上人!若王爷对夏姑娘无意,你害死的便是王爷大好的唯一指望!”
梁溪越说越愤怒,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梁高脸上。
“王府有多少宫里宫外塞进来的眼线?此事一旦传开,夏姑娘必将成为活靶子!”
梁高听到此处才醒过神来,不由悚然一惊,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梁溪叹了口气:“大哥,你已经不适合再跟在王爷身边了,你走吧。”
梁高猛摇头:“我不走!从前是我的错,我认!今后我一定管住嘴,绝不胡说八道!”
梁溪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
梁高一把拽住他,眼泪汪汪的恳求:“好兄弟,你帮帮我!我还要跟着王爷打仗呢!我死也不走!”
梁高脑子不聪明,但一片忠心实打实不掺半点水分。
梁溪对他既同情又恼火,想了想说:“我帮不了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琢磨去吧。”
梁高坐在花坛边,边琢磨边挠头,挠的头屑乱飞跟下雪似的。
头皮都挠出血了,他才终于两手一拍,想通了。
提着枣木棍,撒丫子冲往栖云苑。
在院外三十丈处端端正正跪好,负荆请罪。
夏澜是秦王的救命恩人,若王爷大好之后两人能走到一起,那便是王府女主人。
她当得起他三拜九叩大礼侍奉。
跪了半天,没等来夏澜,却等来了蒋惜梅。
梁高噌的一下跳起来,大步流星跑向蒋惜梅。
跪久了膝盖酸麻胀痛,猛一使劲,没跑两步人就咣当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蒋惜梅一脸嫌弃,目不斜视绕开梁高就想走。
梁高挣扎着爬过去,揪住蒋惜梅的裙摆,仰头可怜八叉看着她:“小梅花,你打我吧!我还欠着二百军棍呢,特意找你来掌刑的。”
蒋惜梅拧着眉头扯回裙摆,不耐烦的呵斥:“要发疯找别人去,别来烦我!”
梁高赶忙解释:“我得罪了夏姑娘,王爷发落我两百军棍,就在栖云苑打吧。”
这话倒也不完全是撒谎,他的确得罪了夏澜,秦王也的确说过要打他两百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