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硬生生把黎惟钧一个见过无数美女的皇子给钓成了翘嘴。
黎惟钧猛的醒过神来,着急忙慌下车。
刚直起腰,砰的一声,一头怼到门框上,疼得他嗷一嗓子惨叫,险些当场掉泪。
蒋惜梅听见声音,牵着马上前查看。
“哎,你没事吧?可伤着哪儿了?”
黎惟钧晕晕乎乎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捂着脑袋摇头,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没——”
蒋惜梅微蹙着眉,一脸不放心:“我是济安堂的郎中,你要不要随我去济安堂看看?就在前面一条街。”
黎惟钧当即改口,哼呦哼呦惨叫连天:“多谢姑娘!我浑身是伤,有劳姑娘了!”
方兰溪刚才没注意,黎惟钧又抱着脑袋,大半张脸被挡住,他一时没认出来。
此刻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把扯下黎惟钧的手,顿时气笑了。
“好啊你!敢在我面前装,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话音未落,一记老拳捶了过去。
黎惟钧下意识侧头想躲,然而眼珠子一骨碌,故意将动作放慢半拍。
眼看着方兰溪的拳头捶到黎惟钧面前,蒋惜梅快如闪电的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阿溪,你干什么?”
方兰溪脸都绿了:“这小子跟我有仇!梅花姐,你别管,我要好好教训他!”
蒋惜梅皱眉道:“他受了伤,你就算打赢了也胜之不武。”
方兰溪气哼哼收回拳头,往蒋惜梅身边靠了靠,眼珠子一骨碌,壮着胆子拍了下蒋惜梅的肩膀。
“这位是我梅花姐,我最最崇拜、最最敬仰、最最佩服的人!也是你九婶的姐姐!”
方兰溪虽小,但脑瓜子活络,一眼就看出了黎惟钧的心思。
他也是个狠人,直接在辈分上做文章,先把黎惟钧踩下去一脚,免得这家伙挖他墙角。
“我九婶的姐姐?我什么时候有九婶了?”
黎惟钧一愣,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太后才下过赐婚圣旨,他九婶就是镇北大将军的义女,方兰溪的义姐。
少年稚气未脱的俊脸瞬间沉了,黑漆漆乌云密布。
本来他三妹妹要下嫁方大郎,他就是方兰溪兄长的大舅哥,方兰溪得管他叫哥。
现在好,方兰溪的姐姐成了他九婶,他凭空矮了一辈。
这谁能忍?
黎惟钧气得直磨牙,恨不得把方兰溪按在地上捶。
不过当着蒋惜梅的面,他才没那么傻呢。
少年哼呦哼呦喊疼,俊俏的脸蛋都扭曲了。
蒋惜梅见状,顾不得去医馆,忙叫黎惟钧的随从扶他去旁边的客栈,她跟过去给他检查伤势。
方兰溪的脸绿光闪闪,憋着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狠狠瞪黎惟钧。
混蛋玩意儿!
他治不了他,有人能治他!
黎惟钧没伤筋动骨,只是撞了几下有些淤青,用红花油揉一下就好。
蒋惜梅放下心来,交代黎惟钧的随从去济安堂拿红花油,就告辞走了。
方兰溪落后两步,凶巴巴的瞪黎惟钧,用口型扔下两个字:“等着!”
出了客栈,只见那青衫书生抱着书,站在街边等候。
蒋惜梅一愣,竟然是孟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