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贼王(典藏版套装全7册)(张海帆)_第二十章 火门三关(2 / 2)_五大贼王(典藏版套装全7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二十章 火门三关(2 / 2)

花娘子蹲下身子,白花花的美腿亮在火小邪面前,伸出一只小手,摸住火小邪的脸颊,细声娇语:“火小邪,姐姐很喜欢你这样的美少年,你喜欢姐姐吗?”说着,把火小邪的手拉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带着火小邪的手摩擦。

火小邪满脑子都是一个“不”字,可脑袋却不受控制,竟连连点头。

花娘子娇声道:“既然你喜欢姐姐,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号牌藏在什么地方了?你告诉姐姐,姐姐会对你好。”

火小邪身子摇了摇,使劲嚅动了一下嘴唇,说道:“我,没有,藏……”

花娘子把火小邪的头扶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沟上,此处香气更盛。火小邪眼中一乱,竟看着花娘子长得和水妖儿一般,而且身体半裸,满面春色。火小邪胡言乱语道:“你,水……妖……我……你走。”火小邪已经明白,自己肯定中了花娘子的招数,可就是想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做。

花娘子细声道:“不要紧,就算你没有号牌,只要你听姐姐的话,按照姐姐说的做,姐姐还是对你好。”

火小邪紧紧闭着眼,重重喘气,脑中只有一丝火光闪烁,但已经摇摇欲坠。火小邪手在地上乱抓,极力控制着自己心志不要全失,可是心灵仍然向着黑暗中坠去。

“花娘子,你这娘们怎么这么骚?”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花娘子放下火小邪,脸色一凛,转过头看去,只见第十四位——东北四大盗之首的烟虫叼着烟,一只脚蹬在石头上,手插进裤兜,玩世不恭地看着花娘子和火小邪,不断吞云吐雾。

花娘子冷笑一声,说道:“烟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恶心死了!”

烟虫喷出一口烟,无所谓地说道:“你这娘们屁股这么大,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地十分显眼,不追着你追谁。”

花娘子露出一丝媚笑,娇声道:“烟虫,我知道你是东北四大盗之首,有些本事,小女子也很佩服。那这样吧,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让你好好地舒服舒服,然后我们合作,一起通过这个乱盗之关,你看怎么样?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哦!”

烟虫抽了一口烟,手中一晃,再变出一根香烟,低头续上嘴里的烟蒂,把烟蒂弹开到一边,笑道:“花娘子看上我了?你不是只喜欢小男人吗?我一把年纪了,没这个福气享受你的花活。”

花娘子神色又是一冷,厉声道:“烟虫,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跟着我?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烟虫哼道:“我这个人,就是有点贱,巴不得你过来杀我。”

花娘子眼睛微微眨了眨,换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娇声道:“好吧,不就是想要我的号牌吗?我可以送给你,但是你自己过来拿。就在这里呢!”花娘子把旗袍撩开,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在大腿根部,用纱巾绑着号牌。

烟虫看了眼,笑道:“腿是长得挺好看,可惜我现在没啥兴趣,你不用勾引我过去,你身上的那些春毒,对我没有效果的。”

花娘子娇声道:“那烟虫哥哥,我就不懂了,你到底想让小女子怎么办?”

烟虫说道:“很简单,只要你不再跑,施展出你的拿手本事,我们分个高下。”

花娘子眼中杀气闪了闪,冷笑道:“烟虫,算你狠!我看你追我追到何时!”话音刚落,花娘子拔腿就跑,踩着石头腾起,曲线动人的娇躯在空中扭了几下,没入石林之中。

烟虫慢悠悠抽了一口烟,并不着急追赶,反而慢慢走到火小邪身边,踢了火小邪几脚。火小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紧咬着牙关,双目迷茫。烟虫蹲下身子,冲火小邪吐了一口烟,哼道:“知道你正难受,不过我也帮不了你。小兄弟,奉天城来的?奉天除了三指刘凑合着能看看,还真没啥好手。小兄弟,劝你一句,别在这里硬撑了,回去吧。”

火小邪翻着白眼,胡乱地摇头,不知是否听见了烟虫的话。

烟虫站起身,说道:“你好自为之吧,呵呵,别怪我刚才搅了你的好事就行。”

烟虫抬头四下嗅了嗅,笑道:“花娘子你这骚娘们,想躲着我就先把你一身的骚味消停消停再说,否则你跑不掉的,呵呵。”

烟虫叼着烟,狠狠抽了一口,快步向着花娘子逃走的方向寻去。

火小邪有没有听到烟虫刚才和花娘子的说话?答案是没有。他中花娘子的春毒极深,而春毒药效对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少年最为猛烈,见效极快,这一点恐怕东北大盗烟虫都没有料到。如果心志全失,火小邪将会任人摆布,数日之内都痴傻疯癫,搞不好就会一命呜呼。火小邪唯一的一丝心志之火正向黑暗中坠去,这火若是熄了,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火小邪感觉到自己带着一丝微光,正向无底的黑暗中坠去,胸中的火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啪地一下全部熄灭……火小邪顿时浸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漂浮在软绵绵的水面,四周无数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响起:“火小邪,来爱我,来摸我。来,来,听我的话,你要听话,你是我的,我的……”随着声音又有无数只手伸出,慢慢抚摸着火小邪的全身。火小邪心志已失,再也无力反抗,任凭自己沉沦下去。

“不……”火小邪最后在心中喊了一句,随着这句话,火光腾地又在火小邪胸膛中亮起,极为细弱。“不!”火小邪又在心中狂喊,那细弱的火猛然变大,更加明亮。“不!不!我是火小邪!我不能输!”轰的一下,火小邪胸中的火焰熊熊燃起,转眼之间,那片黑暗的水面变成了无尽的火海,娇媚的靡靡之声顿时烟消云散。

火小邪一声长喘,从地上坐起,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火小邪按住胸膛,心脏咚咚咚乱跳,手也不住地颤抖。火小邪知道自己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暗自庆幸,就是不解为何心中会突然现出一片火海,救回自己一命。难道是和自己梦境中常常出现的那无边大火有关,越是自己黑暗孤寂不明方向之时,这片大火就会突然出现?可这到底是吉还是凶,是福还是祸呢?

火小邪尽管想不明白,但暗暗庆幸自己的神志清醒过来,静静坐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重新爬回高台之上,四仰八叉地躺在火盆边。火小邪已经想明白,刚才自己离开高台,就噩运连连,差点送命,如果花娘子刚刚出现的时候,自己趁着心神尚存,便下定决心不动,花娘子可能不敢上到高台上对他进行蛊惑,毕竟这是高处,而且光线明亮,一举一动都在众贼的视线之内。

火小邪想得没错,不仅是洞中的众贼,就连甲丁乙这样的怪物,都不愿到火小邪所在的这个高台来。

火小邪心力交瘁,就这样平躺着,再次呼呼睡了过去,直到惨叫声把他惊醒。

“啊!”一声惨叫,震得洞中乱响,火小邪骨碌一下坐直身子,向惨叫声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人捂着脖子从暗处跑出,脚步趔趄,没能站住,一下从岩壁上掉下,身体砸着下面的尖石,震得弹了几番,滚到一块大石头上,仰面一动不动,半边身子血红一片,看似死了。此人身上挂着无数口袋,乃是第八位,福建来的三奇峰。

一个喇嘛跳到三奇峰跌下的岩壁凸起处,向下看了一眼,转身指着黑暗中大骂:“滚出来!你是何人?我们在公平比试,你怎能不守贼道规矩,胡乱杀人?”

“嘿嘿!嘿嘿!”黑暗中有人厉声长笑。

这个喇嘛乃是第四位,拉萨来的卓旺怒江。此时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但仍然声音洪亮:“杀人者报上姓名!我们这里是贼道,不是杀人道,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大盗,岂能乱来!你这样坏了规矩,定会不得好死。”

“嘿嘿!嘿嘿!什么规矩,什么贼道,全是胡说八道。你们这些贼人,满口道理,谁不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嘿嘿!嘿嘿!我甲丁乙,是盗,却是杀贼的盗!我忍了多年,就等着今天大开杀戒!嘿嘿!嘿嘿!”

卓旺怒江骂道:“甲丁乙,你不要鬼鬼祟祟地躲着,你要杀,就出来和我一决生死。”

“嘿嘿!卓旺怒江,你罪不该死,我就不要你死。”

“三奇峰有何罪?”

“我说他有罪该死,他就该死。嘿嘿!”

侧面远处突然站出一个人,冲着黑暗处高声大骂:“你这个叫甲丁乙的,你丫是个什么玩意?你也太嚣张了!你丫的是一个人,我们这里有十多人,大不了先联合剿杀了你,还怕了你不成。”此人个子矮小,但穿着华丽,乃是第十七位的北平赵顺财。

赵顺财高声骂完,却听不见甲丁乙回嘴。

赵顺财继续骂道:“甲丁乙,你出来站到光亮处,让我们看看你是个什么熊包样,你丫的不敢见人?是不是头顶绿帽子,嘴里含着驴蛋子?”赵顺财满口京片子,口舌伶俐,损人十分厉害。

还是没有人回应。

赵顺财这个人浑不怕死,以为把甲丁乙骂得说不出话,竟然得意起来,又喊道:“洞中的各位老少爷们,这个甲丁乙太乌龟王八蛋了,大家齐齐现身,我们先把甲丁乙收拾掉……”赵顺财还没说完,一道黑芒从天而降,唰地一下缠住了赵顺财的脖子,生生把赵顺财的话堵在了嘴里说不出来。

赵顺财一把拉住黑芒,再也喊不出话,随即绕住他脖子的黑芒一扯,把他带着在地上转了三圈,扑通一下趴倒在地,身子抽了抽,一命呜呼。

“嘿嘿!嘿嘿!逞口舌之能,其罪当死。嘿嘿!”黑暗中甲丁乙冰冷的话语声又传出来。

“阿弥陀佛,甲丁乙施主,做人何必如此专横?苦灯和尚愿与施主一较高下。施主对贫僧可杀可剐,但贫僧定要逼你现身。”苦灯和尚默默从赵顺财对面不远处的大石后走出,站上了一块大石顶端。他右手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这乃是佛教手势中的无畏印。这一手印象征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惧,所以称为无畏印。

“嘿嘿!苦灯和尚,你不就是那个四处盗佛经的和尚吗?嘿嘿!”

“阿弥陀佛,小僧已得盗法罪,日后定会自罚。甲丁乙施主,请现身一战,不然小僧定会对你穷追不舍。”

“嘿嘿!苦灯和尚,真没想到,你会来争夺火家弟子的席位。嘿嘿!可惜我不会出来与你过招,你也不可能把我逼出来。不过,我倒要送你两样好东西,省得你不愿偷号牌,左右为难。”

甲丁乙阴沉沉地在黑暗中说完,就见两块号牌从黑暗中飞出,直直向苦灯和尚射来。苦灯和尚大袖一卷,把号牌收下,拿在手中一看,不禁微微皱眉。

“嘿嘿!苦灯和尚,这两块号牌,正是三奇峰和赵顺财的。三奇峰不久前偷偷杀了荆州尖耳朵,却没能从尖耳朵身上找到号牌,乃是因为尖耳朵的号牌早就被偷了,刚才三奇峰又想借着和蠢驴喇嘛较量的时候故伎重演,你说三奇峰该不该死?而那个臭嘴赵顺财早已被我偷走了号牌,却想骗大家现身出来与我为敌,以便趁火打劫,此人该不该死?苦灯和尚,不是我专横,而是你我本就是一类人。你既然拿了他们的号牌,望你大慈大悲,为他们两个人超度吧!嘿嘿!嘿嘿!”甲丁乙的笑声不绝,竟渐渐远去,很快就没了声息。

苦灯和尚手上的两块号牌,正是第八位福建三奇峰和第十七位北平赵顺财这两个死人的号牌。

苦灯和尚愣在原地,道了声佛号,再不说话,慢慢在这块石头上盘腿打坐,闭目念经。众贼见苦灯和尚能把甲丁乙喝退,就算此时苦灯和尚破绽百出,却谁都不敢轻易动偷他手中号牌的心思。

卓旺怒江喇嘛站在高处,听甲丁乙最后一席话听得瞠目结舌,低头看了看死在下面的三奇峰,念了声佛号,正要退下一旁,却听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边咳嗽边缓缓说道:“咳咳,大喇嘛,我和你较量一下,你看如何?咳咳,咳咳!”

卓旺怒江站住脚步,向下方一侧看去,那个病恹恹的上海王孝先,绰号病罐子的人正慢慢走到离苦灯和尚不远的光亮处,抬头看着卓旺怒江。病罐子慢慢扶了扶眼镜,神情不振,站立不稳,几乎一个手指就能将他推倒似的。

卓旺怒江笑道:“哦!上海的病罐子王先生,你要与我比试?”

病罐子咳道:“咳咳,是,是我要和你比试。”

卓旺怒江显得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你等我下来,与你一会。”

卓旺怒江说完,纵身从高空跳下。这高度有三层楼,平常人跳下怎么都会摔个骨断筋折,而卓旺怒江跳在空中,双臂大袖一挥,整个僧袍鼓起,竟使坠落速度顿减,如同彩色气泡一样飘落在地,不伤分毫。

卓旺怒江落地,把袖子一卷,缠在手臂上,笑道:“王先生,你说怎么比?”

病罐子咳嗽一声,说道:“大喇嘛好本事!既然你是修佛的,那咱们比一比定力如何?”

卓旺怒江笑道:“有趣!你说怎么比?”

病罐子说道:“我们把号牌放在头上,单足站立于石头上,相隔三尺距离,在空中可以互相推击,若是号牌从头上掉落,或者整个人掉下石头,又或者双足落地,就算输了,你看如何?”

卓旺怒江哈哈大笑,说道:“好,就依你!只是你不要怪我欺负病人。”

病罐子咳嗽一声,十分艰难地说道:“不怪,不怪,我没什么本事,跑动打闹肯定喘死,大喇嘛能胜我,我绝无怨言。苦灯和尚,你德艺俱佳,我佩服得很,能否请你做个见证?”

苦灯和尚微微睁开眼睛,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此法甚妙,小僧斗胆给两位做个见证。”

卓旺怒江冲苦灯和尚行了一礼,算是谢过,转头对病罐子说道:“王先生,你挑地方吧。”

病罐子慢慢悠悠走到两块彼此相邻的尖石上,缓缓爬上一块,显得十分吃力,不住地咳嗽,说道:“大喇嘛,你站我对面。”

卓旺怒江哼了哼,走到病罐子身边,一跃跳上尖石,身子在尖石上一转,身形一稳,抬起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微微一蹲,竟如同脚上生根一样,牢牢扎在石头上,纹丝不动。

病罐子咳嗽一声,艰难笑道:“好本事,好本事,看来我凶多吉少啊。”

病罐子从怀中把号牌摸出,放在自己头上,抬起一只脚,钩住另一只脚的膝盖弯处,说道:“大喇嘛,你把号牌放在头上,我们这就开始比试。”病罐子边说,身子还不住晃动,摇摇欲坠。

卓旺怒江哼了声,把僧帽捏了捏,摘下来丢在一旁,那块号牌已经放在脑袋上,看来卓旺怒江的号牌一直就在头顶帽子里藏着。

病罐子说道:“好,那就开始吧。”

卓旺怒江大笑一声:“好!”双臂一展,亮出大袖,向病罐子猛然挥去,数道劲风吹得病罐子头发乱飞,风力之劲,几乎能把病罐子吹落到石头下。

病罐子扶着眼镜,身子后仰,任凭卓旺怒江的两只大袖在面前挥舞,自己如同一根枯草,吹得东倒西歪,脚下摇晃,可就是不掉下石头。

卓旺怒江舞了一阵大袖,见病罐子尽管狼狈不堪,但浑然无事,心中一紧,暗道:“这是韧草扎根!不妙!”卓旺怒江把袖子一收,念了声佛号,双手合十,两目微垂,如同一棵山崖寒松,牢牢站稳,不动如山。

病罐子扶正眼镜,微微笑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一闪,脸上的病样一扫而光,反而露出很兴奋的模样,身子一挺,站得笔直,垂下双手也一动不动。

这两个人在这里较量着,一时分不出胜负,暂且不表。而刚才甲丁乙连杀两个人,已经有贼人吓破了胆。

青云客栈中,众人下到溶洞中的石室内,店掌柜悠悠然坐在一张藤椅上喝茶,伙计们聚在一旁,也是有说有笑。此时一条通向溶洞的路口中,连滚带爬地钻出一个人,翻滚着冲到店掌柜面前才站立起来。店掌柜赶忙迎上一步,笑道:“这不是第十六位章建吗?怎么回来了?”此人是南京来的章建,绰号窑子钩。他满头大汗,面色慌张,一把将怀中的号牌拿出来,丢在店掌柜面前。

窑子钩惊道:“不来了,不来了,我退出,我退出!我没这个本事过关,号牌还你们,让我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店掌柜把号牌捡起来,问道:“到底怎么了?”

窑子钩哭喊道:“那个甲丁乙,在下面胡乱杀人,已经杀了三个,不,四个了!这个人是个怪物,专门以杀人取乐的,根本就不是贼!”敢情这个窑子钩,把被亮八杀掉的鬼龙,三奇峰杀掉的尖耳朵,都记在了甲丁乙的账下。

店掌柜紧锁眉头,问道:“都是谁死了?”

窑子钩说道:“荆州尖耳朵、福建三奇峰、山西鬼龙、北平赵顺财。我的亲娘哎,我不比了,不比了,我本就是想来凑个热闹,没想会让人无缘无故地给宰了,我要回南京,我要走,我要走!”

店掌柜说道:“客官,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你出青云客栈。叮嘱一句,青云客栈这里的事情,万万不可对外人说起,否则我们十分难办……”

窑子钩喘着气,说道:“我在南京贼道混了三十年,知道规矩!我现在发重誓,我章建,绰号窑子钩,若是泄露有关青云客栈以及火王招弟子的一字一句,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万世不能翻身。”

旧时这样发誓,一般都是胜过无数契约,好使得很。特别是贼道中人,对发誓看得极重,哪怕马上被人逼问死了,都不敢破誓,这乃是贼人们相信三尺之上有神灵,打小就十足地迷信。

店掌柜说道:“那好,那好!店小三、店小四,你们两个人送这位客官出青云客栈。”

店小三、店小四应了,引着惊魂未定的窑子钩快步离去。

店掌柜看着手中的十六号号牌,微微一招手,叫道:“店小一、店小二,你们两个去把这块号牌放回洞中,鸣锣相告。”

店小二上前一步,把号牌接过,问了一句:“店掌柜,这已经过了近两天了,怎么一个过关的人都没有上来?尽管这次成名的强手如云,但功力仍然参差不齐,不至于难分难解啊!”

店掌柜说道:“恐怕这次来的这些江洋大盗不同以往了,很多狂妄贪心之人,两块号牌对他们来说,可能填不满胃口。呵呵,乱世贼道,理当如此。”

火小邪坐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这一幕幕景象,又听了甲丁乙的一番话,心中也十分恍惚:“到底这个甲丁乙是好是坏,是正是邪?最初甲丁乙偷走我的号牌时,确实有杀我之心,不然不会用刀子顶住我的咽喉。但他没有杀我,是手下留情还是我罪不该死?甲丁乙是否觉得我一定耍了什么该死的手段,才混到这里来的?还是留我一命另有原因?”

火小邪百思不得其解,向下打量着病罐子和卓旺怒江的缠斗,足足看了近半个时辰,这两个人还是站着一动不动,不知搞些什么名堂。火小邪没有兴趣,正想爬起松松筋骨,却听到高台一侧的下方,有人唤他:“火贤弟,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时间不多了啊!”

火小邪一听耳熟,赶忙向一侧看去,果然看到郑则道从石缝中探出半个身子,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火小邪不知为何,看到郑则道心中一喜,连忙左右打量一番,挪过身子,但并不离开高台,低声对郑则道说道:“郑大哥,你怎么来了?”

郑则道说道:“我已经拿够号牌了,现在要回去,但担心回去的路口有人伏击,所以还在游荡观察入口的动静。可我看你看得心急,你已经坐在这里两天啦!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到底还有没有号牌?”

火小邪尴尬道:“郑大哥,我一块都没有。”

郑则道紧皱眉头:“那你还要在这里坐到何时?还不去偷别人的,你是想被淘汰,还是想被那个甲丁乙杀了?”

火小邪说道:“郑大哥,我现在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先坐在这里观望。”

郑则道说道:“火贤弟,你对我说真话,你有没有号牌?是不是把自己的号牌藏在什么地方了?”

火小邪急道:“郑大哥,我真没有,实话对你说,我一进来号牌就让甲丁乙偷走了。”

郑则道愁道:“又是甲丁乙!他这个人真是难惹。火贤弟,我现在帮你一个小忙。”

火小邪问道:“怎么帮?”

郑则道从怀中摸出一个号牌,向火小邪晃了晃,说道:“我手上有三块号牌,现在送你一块,不管你现在有没有用,这一块都十分重要,你保留好这块号牌,就有过关的机会。拿去!”郑则道说着就要丢过来。

火小邪一咧嘴,惭愧地说道:“郑大哥,我不能要,谢谢你了!我自己没本事,我宁愿过不了关。”

郑则道脸色不悦,轻声骂道:“火贤弟,你怎么这么糊涂!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往后一天更加艰难,你要是一块号牌都没有,就算能保住一命,却没有人愿意与你比试。快拿去,一切等过关后再说!”

火小邪摆了摆手,说道:“郑大哥,我真的不能要!求你了,不要逼我了。”

郑则道叹了一口气,说道:“火贤弟,我真是不明白你!”

火小邪心中六神不定,也许郑则道说的是对的,自己一块号牌都没有,谁愿意搭理他?连个较量的机会都没有,但是要了的话,就是受人怜悯施舍。

火小邪紧紧咬了咬牙关,还是听从了自己的主意,对郑则道说道:“郑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我都不明白我到底怎么了。可是,我真的不能要。”

郑则道跺了跺脚,骂道:“迂腐!迂腐!算了,我不管你了。”

“哦啊啊,他不要,我要,郑则道,你还我一块牌子,哦啊啊!”一阵怪腔怪调从高台一旁传来,郑则道和火小邪转头一看,只见第一位的维吾尔族人阿提木,从一边大石上飞也似的冲到高台之上,指着郑则道,但一下子不敢冲上前,显然对郑则道颇有忌讳。

郑则道骂道:“阿提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阿提木飞快地捻着自己的八字胡,气呼呼地说道:“哦啊啊,你,郑则道,我找你一天了!你这个坏蛋,你和他是兄弟,哦啊啊!牌子一定得还给我一块!啊哦!”

郑则道哼道:“阿提木,亏你还是第一位,你输了就输了,凭什么还你?”

阿提木叫道:“啊啦啊!我是输了,但只输你一块牌子,可你偷了我两块,你要还我一块,你还我一块,我和你再比一比!啊哦哦!”

郑则道骂道:“你纠缠我也没用!我看你就是一个笨蛋,什么第一位,我不会再和你比试,你追我也没用,还有这么多人呢,你省省力气,赶快另寻目标吧!告辞了!”

郑则道反身就跑,哧溜一下不见了踪影。

阿提木跺着脚大骂:“啊啦!有本事就别跑,啊哦啦啦!”边骂边紧紧追去。

火小邪抓了抓头,疑道:“什么意思?输了一块,却被偷走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