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啊,”凌琪一边躲过朋友故意放慢的进攻,一边哼了一声,偷偷地进行无效的反击。“这话说得真好。”
“我没有侮辱的意思。”白美珍平静地说道。
“我没把它当回事。它很准确。不过我不想再可怜了,”她固执地说,佯攻。这一次,她预料到会躲开,于是扭动手腕,设法抓住了美珍的手,把她从防守中拉了出来。
凌琪挥出一个短小的、张开手掌的勾拳,朝着那一瞬间的空隙挥去,但凌琪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美珍也跟着扭动着步伐,优雅地从她身下扫出脚踝,抓住了那只击打她的手臂。女孩苍白的手指抓住了她的前臂,她无缝地旋转着,原始的力量和她自己击打的动量相结合,把凌琪从脚上拽了下来。她设法在半空中站直身体,落在美珍身后,而美珍已经转身面对她了。
“我不想把所有事情都当成生存问题。我不想只因为我们有冲突就必须杀人。”
美珍转身躲开了她的攻击,优雅的步伐带她穿过冰面。“即使这样做会给你带来更多伤害?我不是要你成为小暴君,但你没有名声。在你给予宽恕之前,你必须让别人知道你有能力承担后果,否则这将被视为软弱。你会被利用。”
“你干嘛这么纠结?”凌奇不耐烦的问道,“你觉得外门的矛盾值得闹得这么大吗?还要破坏宗门规矩?还要破坏和蔡仁祥的关系?”
“我认为教会我最好的朋友正确行动的价值比一些懦弱的恶棍的生命更有价值!”随着他们继续说话,他们的身体动作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攻击和反击更多的是机械的,而不是有意识的行动。“蔡仁祥会理解的,”梅真试着说。
凌奇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美真则是愁眉苦脸。
美真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你可以被这样随意践踏。”
“他做的事,没有违反宗门规矩,是我在处理他的破坏行为。”凌奇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不应该这么做!”美真回答道,声音里满是愤怒。“把小事闹大到要命是愚蠢的,但你对他的所作所为对他来说伤害不小!你的好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齐!”
凌琪被言语和身体的双重打击逼得往后倒去。“我可不只是运气好,”她厉声说道。“我又没打算永远放过这件事!”
“不,你只会犹豫不决,像宝石矿里的喜鹊一样被新事物分散注意力,”白美真沮丧地说。“你不能如此轻视仇杀。”
凌奇咬牙切齿道:“就算你说得没错,是我太过随意,你又何必在意呢?”
美珍的金色双眸分开,怒视着她。两人都没有喘息,但都很紧张。“因为我明白报复的名声受损会带来什么后果,”她最后说道。“你还记得康子豪那个混蛋伏击我们那天说了什么吗?”
凌琪警惕地看着她的朋友,保持姿势思考着。“……你们族人被处决了。”她回答道,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我的母亲,白美琳,”美珍僵硬地解释道。“她因刺杀六皇子而被处死。她的名字从我们家族名册上被除名,祖父被迫谴责她。如果我们仍然像应该的那样令人畏惧,那么没有人敢提出这样的指控。”
凌琪看着她的朋友,被她朋友的用词所激怒,她脱口而出:“...她这么做了吗?”
“爷爷不会把小女儿的命浪费在一个臭名昭著的败家子身上,”白美珍轻蔑地说道,“这样死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妈妈也不会被抓。她是我们最好的……”美珍移开视线,终于从战斗姿态中退出。
“……我明白了,”凌琪终于站直了身子说道。两人打斗时留下的伤痕已经消退。“但我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有点自以为是。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像白族人一样令人畏惧呢?”
“也许我曾经害怕过,”梅真承认道,“你无法做任何事让自己变得像白族人一样令人畏惧,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应该尝试。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就仁慈一点吧,但要先树立榜样。用行动证明背叛你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会让任何人践踏我,但请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凌奇说。“下次你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事情时,请告诉我,而不是在背后搞鬼。”
“我会这么做的,”梅真说。“但如果我认为你的行为有误,我也会通知你。”
“我会尽量听,”凌琪低头致谢。“美珍,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美真别过头,不敢与她对视。“说实话,凌琪,没必要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凌琪很高兴美真能成为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