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我们在一起三周年。”
“我自己吃饭,自己看电影,回到家,你们在沙发上接吻。”
“蒋青延,那时候我们还没分手,所以是你劈腿了。”
宴会厅内,全场哗然。
慢慢的,人群中有细微的声音传出。
“真有意思,姚大小姐才说了蒋青延这些年一直单身,一直在等她,现在闻阮又说她和蒋青延谈了三年恋爱,到底谁在说谎啊。”
“昨天网上的帖子你们看没,就那个荣立内部员工发的,现在被删了,那帖子说的就是姚曼抢闻阮的男人,闻阮这是把小作文实锤了啊。”
“我觉得闻阮是真的,天啊,她看起来好难过啊,她说的那些话不像假的。”
“真的,她还没哭,给我听哭了,她真的好难过,身体一直在抖,快碎了。”
“女人的第六感,我也觉得闻阮没说谎。”
“......”
这些话断断续续传到了姚曼耳朵里,她刚才是被蒋青延按着才没上去抢话筒,这会儿却有些急了。
她扯蒋青延的胳膊,“青延,你说句话!”
宴会开始之前他说好的,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他说今晚过后,保证不会有人再骂她,要骂也是骂他,他说今晚过后,会让所有人都羡慕她,他说今晚过后,会彻底让闻阮远离他。
其他人的目光也陆续落在蒋青延身上。
两个女人因为他,各执一词,现在就看这个男人怎么说了,看他偏向谁。
众目睽睽下,蒋青延伸手覆在姚曼的手背,慢慢的牵住她,十指相扣。
深邃如墨的眸子却看向闻阮,嗓音低沉,如醇香美酒,出口的话,却是下了砒霜的酒。
“闻阮,你别闹了。”
他似很无奈,幽幽叹口气,“我们说好了各取所需,不谈情不说爱,你如今怎么计较起来了。”
各取所需。
不谈情,不说爱。
说难听点:我们的关系可以是床伴,炮友,情人,唯独不是情侣,不是恋人。
那三年的时光,他不认,他不承认。
一句话,站在了姚曼那边,同时,也打了闻阮的脸,彻底把闻阮钉在耻辱柱上,她像个跳梁小丑。
闻阮站在台上,愣愣的看着蒋青延,视线慢慢开始模糊。
生平第一次,她后悔了。
她当初不该跟母亲赌气,不该去榕城,不去榕城,她就不会认识蒋青延。
...
闻阮第一次见到蒋青延,是在榕城的一家中餐厅。
他五官冷峻挑不出任何瑕疵,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大长腿,穿一身普通的服务员工作服都能穿出几分矜贵气度。
闻阮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帅。
但也仅此而已,贺争那张脸不比他差,她不是颜控。
而且她那阵心情不好,因为她是跟母亲闹掰才提前去的榕城,录取通知书下来,母亲发现自己被骗了,大发雷霆,让她复读。
她偏不,拎着行李箱就走了。
心情多少影响工作。
第一天上岗她就惹出事,她给包厢的客人送菜,被一个醉酒的老男人拉着手不松开,那狗爪子还想摸她屁股,她情绪上来,直接把手里的凉菜扣他脑袋上了。
那人要打她,蒋青延把她扯到身后,护住了她。
经理要辞退她,蒋青延帮她求了情。
那晚折腾到快凌晨,都没吃饭,她感激他,请他吃夜宵,聊天的时候,难得的投缘,两人同校,有很多共同话题,喜欢的书单歌单也差不多。
他们成了朋友。
在餐厅的时候,他帮她避开那些好色的客人,开学后,他是学生会主席,引荐她去学生会,给她讲题,帮她在图书馆占位。
她对他有好感,但没上升到爱情。
直到大三,她被绑架。
绑架犯李海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奔着母亲的名气,带着生病的女儿远赴海城求医,去的太迟了,病情被耽误,没救活。
李海把责任怪在母亲身上,想报复母亲,就蹲点绑架了她,准备先勒索再撕票。
那时候,蒋青延已经进了荣立在榕城的分公司,她被关押的废弃工厂恰好在荣立投的一个品牌项目部附近。
那天是李海女儿的生日,李海喝了酒,越是思念女儿,越是恨她,差点打死她,晚上的时候,趁着李海和他的两个帮凶打牌,她拼着一口气从窗户逃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正好碰上来项目部考察的蒋青延。
她倒在他怀里。
李海带着人追过来,三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手里都拿着棍,棍子挥过来的时候,蒋青延第一时间护住了她。
他脸都白了,痛的额头全是汗,却还对着她笑,柔声细语的安慰她。
“别怕,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殴打的过程其实很短,但又漫长到,闻阮能把蒋青延的脸完全刻在心里,烙印一般。
确实来人了,蒋青延跟项目上的人约了喝酒,他来这边开车,那群人见他久久不来,打电话又没人接,过来寻他了。
蒋青延当时用胳膊护着她的头,李海的棍有几下砸在他左手上,他的手差点废了。
他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她愧疚,有时间就往他那跑。
他左手两个月不能使劲,她照顾了他两个月,两个月,她对他的好感转为爱情,他看她的眼神,明明也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