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你这种深宅妇人自是没见过战场的残酷凶险,我看你如今穿金戴银的风光日子过得太安稳了!”
“即便平反又能如何?还能官复原职吗!”
听到这番话,江凝晚心中生寒,泛着泪光的眸中渐渐冰冷。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将军纵横战场多年,难道连这点气节都没有吗?”
秦北荒身子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
“你无非是想救你娘回京,告诉你吧,你娘早在流放的那一年就死了!”
江凝晚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震惊地抬起头,“不可能!这些年她还给我写家书了!”
秦北荒怒道:“家书是清珩仿照你娘的笔迹写的。”
“你娘流放的路上受当地官兵欺辱,她不甘受辱自尽了。”
“你外祖他们与官兵起冲突,被打个半死,多半也早就没命了。”
一字一句犹如闷雷在江凝晚脑子里炸开,嗡嗡作响,她神情恍惚。
忽然胸口一阵闷痛,猛地一股血喷了出来。
秦北荒眸色一暗,转身要走,“我让梨春来照顾你。”
回过神来,江凝晚双目发红似要滴出血来,往房门冲去,怒吼:“陆清珩为什么要模仿我娘的笔迹!她安的什么心!”
“我要去问个明白!”
刚冲进寒风中,便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拽了回去。
秦北荒面色愠怒,“清珩是为了你好,她性子直爽,不似你这般心思多,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凝晚摔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襟都是鲜血,她已经痛到无力起身,她自嘲冷笑,笑出了泪。
曾经秦北荒求娶她时,也说她将门之女性情直爽,与天下女子都不同,许诺此生只她一人!
“为我好?”
“七年!你们骗了我七年!”江凝晚咬牙切齿。
当年外祖一家获罪流放,娘亲为外祖伸冤也受到牵连一起流放了,这些年她在将军府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是想着秦北荒会照拂她外祖一家。
等她找到证据平反,将娘亲和外祖一家接回来。
可现在却告诉她,她娘和外祖一家早就死了。
用假家书骗她心甘情愿的为将军府付出了一切,踩碎她的傲骨与尊严。
鲜血不停地自口中涌出,她倒在地上视线模糊,只看见秦北荒匆匆离去的身影。
秦北荒,你们骗得我好苦……
她心中生怨,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不久,院中响起梨春的哭声:“夫人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