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自然而然想把霍昀希带着一起去谢安梅的院子里,但霍敬亭却开口说道:“霍昀希,你跟我来。”
霍昀希原本有些不舍,但他触碰到霍敬亭严肃的目光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懂事地走到了霍敬亭身边。
卢文峰和谢安梅都没对霍敬亭的安排有异议,甚至在卢宴珠要开口说话前,谢安梅握着她的手说道:“珠珠,昀希是男孩子,让他跟着你父亲去吧。正好他们翁婿俩手谈还差一个捡棋童子。”
“昀希,你外祖父下棋可厉害了,我赌肯定是他赢。你可要把棋子数清楚了,我等你给我说结果。”卢宴珠和霍昀希做了约定,再挽着谢安梅的手准备离开。
书房向右走,谢安梅住得主院要往左走,卢宴珠走到一半,在莫名情绪的驱使下,回头望了一眼。
霍敬亭站在白墙黑瓦的山水暗纹的影壁前,他眼神极深又极静地凝视着她,卢宴珠说不清这是什么眼神,只觉得墨发玄衣的霍敬亭仿佛融进了身后的天然形成的山水画中,沉默坚守,仿佛再过十年百年,石中的纹路不变,人亦不会变。
沧海桑田,一眼万年。
卢宴珠忽然想到从走进卢府的大门后,她还没有单独和霍敬亭说过一句话。
“二爷,你要是输了也没关系,毕竟你的对手可是我父亲。”卢宴珠安慰的话说到一半,又变成了对卢文峰的骄傲。
霍敬亭静水深流般的眼眸泛起了涟漪,许久之后,他才轻轻颔了颔首。
等卢宴珠转角不见了身影,他收回视线带着霍昀希,去到了卢文峰的书房。
另一边,谢安梅带着卢宴珠回了院子,并让心腹在屋外守着,她才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几乎是把卢宴珠从头摸到了脚,以此来确定她的安然无恙。
“珠珠,你给娘说实话,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女莫若母,虽然没有人告诉谢安梅卢宴珠“失忆”了,但谢安梅从卢宴珠的样貌神态看出了端倪。
“娘,我是珠珠,不过是十六岁的珠珠。”卢宴珠毫无保留的把她定亲当天救了一个小孩,晚上睡了一觉就来到十二年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谢安梅。
谢安梅揽着卢宴珠,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你救得孩子是边关越家的小公子越凌吧?难怪他每次回京都要到卢府来拜访,明明我们家和越家没有渊源。”
“原来他是越家的人?怪不得脾气又硬又倔,也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越家世代镇守边关,如果她知道越凌是越家人,当时会对他更耐心一点。
“可是珠珠,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生病。”谢安梅不可能会记错卢宴珠定亲当天发生的事情,“我和你爹也一直不知道你救过越凌 。”
卢宴珠抬起头:“可是我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一直以为是她病了,所以才来到了二十八岁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