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就写了一个名字“金浮山”。
慕容擎眉头紧锁。
“金浮山…这名字好耳熟…”凌太一看清楚上面的字后,突然问,“她不就是端王殿下的爱妾,原先是娼妓的那位?”
凌太一这个年岁尚未开荤,对娼妓这个词尚不是很敏感。
慕容擎想了一会儿后,将纸撕得粉碎。
“如今本朝姓金的并不多,不过…”慕容擎道,“太祖在世时倒有位姓金的大臣,后来因覆蕉获罪,家中人或被处死或流放东部岛上。娼妓多是奴隶出身,并没有姓氏,若她真姓金,恐怕是那位重臣之后。那位重臣极具才谋,被称为当世文和,门生无数。当年因覆蕉被赐死后还有许多大臣不顾禁令私下吊唁…若是放在如今,名声恐怕比瀛州李璞琮还要响亮。”
“那…她是回来为家人报仇的?”凌太一面色凝重地道,“搭上殿下这条线,她目的是为了接近陛下,然后好谋害陛下?可贵妃同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别人?”
“除非有巨大利益冲突,不然她不会派人害贵妃。”慕容擎坐在床边,摇头道,“浮山年少成名,入幕之宾不知几何,她若真想报仇,便是不搭上殿下这条线前头也还有赫连遂。赫连遂常出入宫中,她并非没有这个机会。而贵妃侍奉君主,金浮山侍奉端王,二人说来并无利益冲突,除非…”
“除非是什么?”
慕容擎豁然站起,目光犀利。
“除非,赫连遂是端王的人,而端王有二心。”他取了袍子边穿边向外走,“怪不得那日端王这样巧出现在芦花潭,原来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炸毁凌家堡,截杀宇文馥,迎娶金浮山…宇文馥为天子谋事,端王若有二心必会除去他;金浮山乃重臣之后,是端王入朝的敲门砖他做下的这两件都是为了上位提前做准备。
但慕容擎依然有个疑惑陆银屏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端王要对她赶尽杀绝?
只是眼下形势险峻,由不得他去细细思考。
看慕容擎这副模样,凌太一觉得这次应是有大事要发生比靖王那次还要严重许多。
他直起身子道好,取过符后二人一同走出门外。
今夜无月,寒风打在人脸上刀割似的疼。
慕容擎刚走两步,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谁烧东西了?”凌太一抱怨着掩口鼻。
循着味道,慕容擎看向魏宫方向,心中一凛。
同时,魏宫上空升起的数道明亮焰火划破黑夜,在夜幕中停留一瞬后炸开巨响。
“那是什么?”凌太一问,“爆竹居然能升天?”
“通天炮。”慕容擎牵了绝影来翻身上马,“宫里出了事,佛奴现在有危险。”
凌太一呆愣了下,而慕容擎再次发话。
“你拿我符调两千虎贲守在阊阖门、东西掖门、千秋万岁门这几处,今夜开始不准任何人进去。”
调兵五十人以上需有符,违令者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