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琛缓缓推开了他,魂不守舍地迈开了脚,想到什么又站住,回头吩咐:“往后不要再喊前夫人。”
前字,难听。
青柏自是听不明白,一脸不解,又忙怯怯问道:“那小的要喊什么?”
难不成要喊夫人?
可是被老夫人听到,岂不又要发飙?
“喊苏娘子。”
青柏恍然,忙点头道好。
贺怀琛不再言语,转过身去,继续怔怔朝自家马车走去。
......
几日后,郭钧言派出去调查陈家的衙差终于回到了衙门。
衙差在陈大娘所住的地方走访了数日,听到的评价都证实陈大娘为人和善,也有点儿胆小怕事,这么多年从不曾跟人起过什么冲突。
且根据邻里乡亲反应,陈家上下关系也挺不错,虽说偶尔会起些口角,但都是老大夫妻之间,又或是老二夫妻之间的日常拌嘴,至于大矛盾还真是一次也没曾有过,起码这么些年下来,乡亲邻里都没有听说。
而陈家的亲戚也都住在附近村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族,家里都没剩下多少人,来往之间也是和睦,同样没出过什么大争执大矛盾。
这样的调查结果,无疑就把案件引向了死胡同。
正在郭钧言苦思案子的突破口时,京兆府衙门的大鼓便被咚咚敲响起来。
郭钧言一怔,以为是有什么新的案子,结果就见衙差急急来报。
“恒安堂的苏娘子前来报官?”
郭钧言诧异道。
衙差点头,“是的,还带了人来。”
怎的又是苏娘子,现在行医这么危险的吗,怎的几日就是一告?
郭钧言满心疑惑,却也没有耽搁,忙起身赶去前头升堂。
不多久,听罢堂下所跪之人道明来由,郭钧言讶色难掩,“你说已经捉到了陈大娘一案的涉案之人?”
苏淡云点头,“是的,人民女已经带来,还请大人替民女及被害的陈大娘做主!”
郭钧言一听,当即来了精神,连忙让衙差将人带来。
衙差应下,少顷就看见一黑瘦男子被捆绑着双手押进了公堂。
男子从没到过此种地方,早被衙门阵仗吓破了胆,一见上首处坐着的府尹大人,当即就被其威严,以及两侧衙差手拿杀威棒的架势给吓得腿脚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家住何处?”
郭钧言一拍惊堂木,扬声喝道。
男子伏在地上,抖若筛糠,“小的......小的名......名叫......曹顺,家......家住......南城......南城四季胡同。”
这人明显是害怕极了,打着牙关,声音发颤。
郭钧言听罢,双眸微微一眯,“曹顺,有人告你毒害东郊东岩村的陈家老妪,你可有话说?”
男子唰地抬起头来,惊恐否认:“小的没有下毒害人,那并非小的所为,请大人明鉴,小的没有害人。”
说着就砰砰磕起头来,急得一下子连话都给说利索了。
郭钧言眯眸打量,随即将惊堂木一拍,眸光犀利喝道:“此事证据确凿,岂容你继续抵赖?”
曹顺只觉自己冤枉惨了,满心焦急说道:“大人明鉴!小的并无抵赖,小的当真没有害人!小的买那雷公藤,只是受了表妹所托!是她让小的帮她找来雷公藤,小的找到那东西后就悉数交给了她,其余事情小的真的不知啊!小的真的没有害人,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