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莹哭哭啼啼地说了前因后果,陆老夫人才算是明白过来。
那颗该死的寻亲果,害了她的女儿!
“沈氏!我要杀了你!”
忽然,陆老夫人两眼一翻,“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陆彦殊和陆梓莹赶忙凑过去:“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忽地,陆老夫人的身下传来一阵恶臭,林仙儿捂着鼻子后退:“母亲失禁了!”
陆彦殊大叫:“府医!快叫府医!”
管家在一旁小声说:“府医跑了。侯爷,现在要想给老夫人诊治,您只能拿现银,我去外面请大夫。”
陆彦殊震惊连三:“你说什么?府医跑了?府医怎么会跑了?”
管家扁扁嘴说:“方才那个样子您是不在场,就跟咱们侯府被抄家了似的!
不光是府医,胆子小点的,凡是卖身契不在府上的,能走的全都走了!”
陆彦殊哆嗦着嘴唇,咬了咬牙,说:“不是还有马车夫没走吗?”
管家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彦殊,说:“方才车夫把您送回来,就驾车跑了。”
“什么?我的马车!”陆彦殊觉得心里抽抽着疼:“那你还不报官!快追啊!”
管家一动不动,说:“侯爷,自从夫人不掌家,车夫的月钱就没发放过。
咱们侯府拖欠了人家半年多的月银不说,这半年多里车子的修缮费用、还有一半的马料,都是人家车夫垫付的!
人家没去告咱们,都算是给侯府留着面子了,咱们侯府现在哪儿还好意思去告人家啊!”
陆彦殊还想跟管家理论,陆梓莹在一旁哭诉:“别说了!哥,你快点掏银子去请大夫吧!母亲都口眼歪斜了!”
陆彦殊忍着肉疼,从怀里又摸出一吊钱递给管家:“快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请来,陆老夫人躺在侯府还算是干净的一间房间里,身上的衣裳也都换过了。
“老夫人这是中风,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拿药吊着,慢慢养着。”
陆彦殊试探着问:“还能养好吗?”
大夫见的这种事儿多了,对陆彦殊摇了摇头:“好不了了,最多就是维持现在的样子。
要是能每天给老夫人按摩,用最好的药材,再让她放宽心,说不定过上几年还能恢复说话。”
一边说话,一边开了一副药方递给陆彦殊,小声说:“这一副药就要四五十两银子,而且要长期服用。
侯府若是真有困难,那也可以不吃药,老人家少遭点罪,走得也体面点儿。”
陆彦殊说个要脸的人,怎么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不养母亲了。
更何况如果陆老夫人死了,他就得丁忧三年。三年之后别说仁宗皇帝还记不记得他那点儿军功,且说上面坐着的还是不是仁宗皇帝都不知道了!
陆彦殊不能让陆老夫人死,但现在他又养不起中风的病人,也只能问大夫:“有没有便宜一点儿的药,能吊着一口气就行。”
大夫琢磨了一下,重新写了一副药方,用一些便宜的药材替换了昂贵的药材。
“这个方子便宜,一副药也就是二两银子。不过这药材便宜,药效自然也不能有多好。老夫人怕是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做个废人了。”
陆彦殊咬了咬牙,捏着这副药方说:“多谢大夫!”
又多给了二两银子做封口费,才让管家把大夫送走。
陆梓莹堵在门口:“哥哥,让大夫给我也看看吧!”
陆彦殊叹了口气,又让大夫给陆梓莹看过。
老侯爷那一刀是齐根切的,陆梓莹不光鼻子没了,上巴和一部分脸颊的肉也被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