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个伤是肯定好不了了。我只能给你留点儿药粉和内服的药丸子。内服的药是怕伤口感染。外敷的药粉是帮助伤口愈合生肌的。以后……娘子就戴着帷帽出门吧!”
说完又掏出一些药丸子和药粉放在桌上:“二两银子。”
陆彦殊只得又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大夫:“侯府今日之事,还望大夫……”
“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夫拿了钱就走人,能给陆彦殊开两幅药方,他就有这个职业操守。
陆彦殊没有在房间里逗留。
房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他宁可站在院子里。
陆展元凑过来小声说:“父亲,我刚才看过,现在侯府能住的房子不多。
而且现在这个局面,咱们侯府也需要银子周转……儿子琢磨着,反正这围墙也要重新修葺,是否可以把院子分割一下。
咱们集中住在前院儿这边,后面大约还有十亩地可以划出去出租,如此也能得些孳息。
还有那碧桃院,当初父亲英明睿智,用一道围墙隔开,如今那边就是个三进院儿,出租出去,每个月又能有一点收入。”
“什么?要出租碧桃院?那我以后住哪儿!”
林仙儿不乐意了。她现在都是当家主母了,自然要住最好的院子!
就算碧桃院被沈月华弄得狼藉一片,大不了让陆彦殊花银子重新修缮呗!
可是陆展元并没有站在母亲这边。
他把刚才的事情全都看在眼里,如今侯府没钱了!
那么首先重要的事情,就应该是全家人同心协力,维持住侯府的体面,而不是争着占领一个没用的院子。
陆彦殊根本不懂该如何治理一个家,陆展元出的主意倒是合他的心意。
之前仁宗皇帝脾气不顺,罚了陆彦殊的俸禄。
陆家的那点产业又被他卖了个干净。就连陆老夫人的私房钱都掏空了。
如今若是再不想办法开源节流,那侯府坚持不了几天,就真的要沦落到卖宅子了。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丢人。
陆彦殊拍了拍陆展元的肩膀:“展元,你是个有出息的,侯府以后就交给你了!”
陆展元压住内心的狂喜,对陆彦殊说:“儿子毕竟是侯府世子,跟侯府荣辱与共,儿子事事都要为侯府考虑。”
陆彦殊的心里又觉得舒坦了。
沈月华那几个儿子可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这就是差距!
陆彦殊对陆展元说:“那重振侯府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陆展元第一件事就是让管家带着下人们,把这些坍塌的房屋清理干净。
能用的石料、砖头和木材留下,不能用的都清理出去。
接着又让管家拿了银子去买两桶红漆回来,带人赶紧把门漆好。
接着又买了青砖和粘土等物品,让人连夜砌墙,偌大个侯府只留下了一个三进院,其余的部分全都隔离开,以后要出租出去。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其实是个很大的工程。
信阳侯府又不肯再多花银子雇工匠,只让家里这些仆人做,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天亮了,院墙才重新砌好。
好容易把外墙修好,里面的留着慢慢来。
天才蒙蒙亮,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