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宿,你别哭。”阮棉心慌意乱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告诉我。”
嘴上这样说着,阮棉已经下意识的去穿衣服了。
宿宿抽抽搭搭的说着,“爸爸病得很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棉又想起陆沉渊临走前那个苍白咳嗽的模样,“约瑟夫呢?玛丽呢?”
宿宿看向陆归,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陆归挂断了电话,拉住妹妹的手,说了一个等字。
阮棉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急了,再打过去却没人接。脑海中是宿宿哭泣的声音,她裹了一件大衣匆匆出门。
到了客厅才发现方追并没有睡,没开灯,静音开着电视,幽幽的光,很静谧。
方追扫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去拿了车钥匙送她出门。
车子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了地方,上了山之后门被缓缓打开。
到了宅子前面,阮棉立刻开门冲下去,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拉住方追的手腕。
方追先是微微一愣,又笑了笑,被她扯进去。
“你……”阮棉扭头跟他说话。
“去吧,我等你。”方追拍了拍她的头。
阮棉这才离弦之箭似的冲到楼上去,离开这个地方六年了,她还是能轻车熟路的跑到陆沉渊的卧房去。
她闯进去的时候,算得上冒失了。
房间里没开灯,听得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走到床边的时候,看到陆沉渊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全是薄薄的汗。
他一向警醒,却连自己到了这里都没察觉到。
阮棉站那儿,手一直抖。
方追问她,还爱不爱陆沉渊。
她想,爱啊,发了疯似的爱着他。
能怎么办啊,陆沉渊一定给她下了毒。
六年了,阮棉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忘记这个这个男人。
年少时爱上的第一个人,就成了一辈子。
爱的那么深刻,要怎么忘记。
有人说,结束过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展一段新的爱情。
可是阮棉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遇不上这样一个男人。
爱她的模样像海那么深,像火那么烈。
也再遇不上比陆沉渊更好的男人。
陆沉渊仿佛梦靥一般的忽然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事实上现在到了夜里不开灯,他根本看不清楚东西,却觉得那就是阮棉。
他竟然怔忪着,眼神迷离,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
因为这六年前,他梦到阮棉太多次了。
陆沉渊到底是陆沉渊,他极快坐起来,身上的衣服的睡衣竟然已经湿透了。
他皱了皱眉,“谁准许你进我卧房的。”
阮棉站在那儿,分外难堪。
她踌躇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单身吗?”
陆沉渊根本没料到阮棉会这么问,一时间沉默,眼神在她身上探照个来回。
逆着光看着不清阮棉的表情,但是从她敞开的大衣。他能看到阮棉穿着睡裙的身子,光着腿,还没穿胸衣,头发还湿着,显然匆匆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