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业笑得极其开心:“瞧你这样子像要杀了我似的!”小鲤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表达,张口奋力地想要说什么,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一片粗哑难听的“啊啊”声。
苏业笑得更欢了,就连站在秋千上的慕婉也笑了起来。
“好了,苏业,你何必同一个空影族的哑巴计较……”慕婉话音还未落,苏业就反手抽出袖里的折扇向小鲤的脸颊抽打过去。
待小鲤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苏业还想举手抽打,却被慕婉挡住。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垂首望着地上的小鲤。
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她如今可是大哥身边的红人,你这样欺负她,若是被她告上一状,也有你受的了。”
苏业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白了白,随后咬牙道:“哼,凭她一个空影族人,大哥还能将我怎么样?!”
慕婉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她俯下身望着小鲤那一双银色的眼睛许久,唇角的笑意渐深。
小鲤冷着脸看着她,直到她直起身,拉着苏业离去。
回到书房公子河仍在批着公文,知道是她进来了,便头也不抬地开口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没有听到她动作。公子河抬头。
这才见到了红肿着脸的小鲤,蹙紧眉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打的你?”
语调是一贯的冰冷。
小鲤银色的眼里一片淡漠,只静静地立在彼处,并不接受他瞧过来的目光。
公子河也未再多问,只喊了仆从进来,带着小鲤下去处理伤口。
眼前公函里的字密密麻麻,扰得人格外烦躁。公子河抛了笔,唤人进来吩咐了几声,便捧着一盏茶,靠在西窗等着。
不过一会儿,苏业便来了。
看到大哥的脸色已是不好,他只得做出谦卑的姿态垂首默默走近。
公子河一语不发,捧着茶冷冷地看着他。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苏业再也受不了他拷问的目光,便抬头硬着脖子道:“是那空影族的小贱人冲撞我在先!”
公子河目光森冷,苍白的下颌更是紧绷着一股怒意。他放下茶盏,开口道:“我且问问你,你口中那空影族的小贱人说的是谁!”
苏业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怯懦地向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小鲤是我的近侍,即使要罚。也轮不到你来动手。自小我便教你要以仁为本,宽待下人。且不论小鲤是我的近侍,就算是一般的仆人,你也不该如此待她!”
公子河语气严厉:“你自幼读遍圣贤之书,那书中的道理全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听得见苏业粗重的呼吸声。
他握紧了双拳似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公子河道:“你今年也已弱冠,我不便再多说什么,你下去吧。”
苏业躬身退下,到了书房门口才挺直了背脊走了出去。他走了没有多远,回首仍看见公子河倚靠在窗下的侧影。
恨意陡生,他狠狠地啐了一声,才甩袖离去。
四月初四,乃是苏业与慕婉成亲之日,苏府内的仆人都跟着苏业去新宅帮忙,府上只余下公子河同小鲤二人。
公子河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手握着一卷书却呆呆地望着湖面。
那里波光粼粼,锦鲤三五成群地啄着湖面的落花。小鲤立在一旁很久,也看着公子河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
直到日头开始偏西,才听得公子河道:“新宅那边怕是已拜过天地了。”
小鲤盯着公子河那被湖光映照的脸,微微蹙眉。
公子河又道:“我没有去参加胞弟的婚礼怕是旁人又要非议。只是我去了,苏业又会不开心。”
小鲤眼见着公子河微微眯起眼。他一旦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就会有这样一个小动作。
“父亲在世之时,常叫我多多照顾这个弟弟。只是如今一切都偏离了我原本的打算。苏业与我越来越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