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责备。
南汐摇头,眉头时紧时松,仿佛内心挣扎不已,双唇抿了又抿,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那副无辜的模样,不禁叫人心生同情之感。
吴嬷嬷面容冷峻,一言不发。
而陆知鸢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悠闲地观望着,这种场面,任何一个旁观者都会认为陆南汐遭受了极大的委屈。
强忍着心头的酸楚,陆南汐抽泣着恳求道:
“侯爷,求您快来救救南汐吧!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最了解南汐的心思了。若非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又怎会胡言乱语呢。”
吴嬷嬷眉宇间凝结着一股不耐,手指轻轻加重力道,陆南汐的脸因疼痛而扭曲,急声呼喊:
“这位吴嬷嬷,分明是假冒的!她并非宫中之人,更不可能是皇后娘娘派遣的。南汐曾亲自进宫,有幸得见皇后娘娘,娘娘对我宠爱有加,怎么可能派人来如此折磨我。”
陆南汐恍然醒悟般,情绪愈发激动:
“是妹妹,是妹妹故意找了人来折磨我!她嫉妒我,嫉妒安王殿下倾心于我而非她。”
陆知鸢闻言,不禁噗嗤一笑,手指自己反问:
“姐姐,你没事吧?你说我嫉妒你被安王看上?并非贬低安王,只是我才八岁啊。姐姐八岁便想着嫁为人妇,攀龙附凤吗?看来妹妹我真是比不上姐姐,我现在只想尝一尝雨棠手中的糖果呢。”
这机智而不失纯真的回答,不争不吵,轻松化解了紧张气氛,就连吴嬷嬷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皇后所赐的腰牌,以示证明。
那是一枚凤藻宫的令牌,只有以“金”字为开头的,才是皇后身边亲信的标识。
“吴嬷嬷,小女年纪尚幼,不懂事,请嬷嬷多多包涵。”
“小女?侯爷指的是嫡女吗?”
吴嬷嬷嘴角微扬,眼神意味深长:“宫中的事情,侯爷也许不太清楚,但我却是一清二楚。记得那次赏菊宴上,陆南汐身为婢女,理应寸步不离小姐身旁,但她却独自跑到了池边,恰巧救下了不慎落水的安王殿下。是巧合,还是别有所图,恐怕只有她自己心中有数。”
“皇后娘娘未追究,并非因为安王,而是陆夫人替陆南汐求情的结果。皇后念及陆夫人的情面,才将此事低调处理。”
吴嬷嬷冷笑一声:“至于嫉妒,区区侧室又有何值得嫉妒之处?以小姐的身份,将来即便做正妃也绰绰有余。”
这番话,表面看似无意,实则暗含深意,暗示皇后有意安排陆知鸢为某位王爷的正室王妃。
陆南汐愤恨地咬牙:
“即便嬷嬷真是宫中之人,皇后娘娘的亲信,也不能无端伤害我呀。”
“姑娘的手可有受伤?”
吴嬷嬷松手,示意陆鸣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