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见到杨氏了吗?”
谢昭云紧追不舍地问道。
“唉,没呢。当我赶到庄子,那丫头早已溜之大吉了。”
郑氏紧攥着棺木,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响声。
“那丫头狡猾得很,不仅带走了月饼,还有上好的酒和菜肴。一气之下,我摔碎了一壶酒。这棺中的老家伙见我真的动怒,连忙过来哄我。”
“你们——”
“没别的,就是闲聊了几句。”
郑氏挥挥手,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我这把岁数,况且他心里有了别人,怎可能还与我……那床铺的凌乱,自然是他们俩的杰作。”
郑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眼神中满是难掩的羞辱感。
“那丫头的话并非虚构,但确实是她先挑衅于我。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棺中之人,杨家的那位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我原计划给杨家一点颜色瞧瞧,但更想严惩躺在这儿的他。”
话至中途,郑氏急于撇清:“那件衣物他根本就没穿在身上,刚一拿回家就被杨家那丫头发现了。为此,他还跟我赌气,从端午至今都不肯回家,说是我可能会害他。若我真的想害他,怎会用那些无关痛痒的手段。这老头子,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最后还得靠两个儿子劝说才肯回家。”
“这计谋是谁提出的?”
谢昭云疑虑重重:“应该不是夫人您自己的主意吧。”
“是我儿媳妇在街上无意间听到的。”
郑氏指向身边的儿媳,“药粉也是她购得,我只负责送达,谁料想杨家那丫头怎会有那么敏锐的直觉。”
郑氏的目光一凝,儿媳的身体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还不赶快坦白?”
“是我,我收了杨家的钱,故意设局陷害婆婆。”
话音刚落,郑氏的儿媳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你?”
郑氏一阵眩晕,举起手来,狠狠地在儿媳的脸上留下一记耳光:“我可是你的婆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狠心帮助外人来破坏我和你公公的感情。”
“外人?在你看来,我何尝不是一直都是个外人!”
郑氏的儿媳捂着脸,声泪俱下地控诉:“自从我嫁入门,你何时将我视为家人?只因你身体不适,便诬赖我腹中胎儿克了你。逼我喝下那碗药的时候,你可曾想过那是你的亲孙子,我是你的儿媳妇?”
郑氏扶着棺木,身形晃动,似要倒下:“就因为那件事,你就恨我至此?”
儿媳的双眸中泪光闪烁,咬牙切齿地看着郑氏:“我为何不因那事恨你?若非顾虑你儿子的感受,担心他左右为难,我早就亲手了结了你,为我的孩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