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震山掌击杀百人之后,伏潇忽然改变了进攻的方式,那壮汉的大铁锤足有两百余斤重,在他手中却是轻若无物,没有像那人一样故作姿态地呼啸舞动,他充分发挥自己的使力技巧,大铁锤在接触到目标之前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往往敌人在察觉到什么时铁锤已距离他们的脑袋仅剩尺许远。
嘭…嘭…嘭…
每一声闷响皆代表一颗头颅被砸得稀巴烂,伏潇悄然在重重烟幕之中快步游走,从露儿台的西边一路杀到东边,再以一个“Z”字形杀回西边,如此往复数次,便又有四百多条人命被收割,大铁锤甚至已出现了些许凹陷,整个表面被染成了鲜红的颜色,还有粘稠似脑膜的东西挂在上面,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才杀了一半啊…”
伏潇回首望去,仿佛【尘烟】产生的烟气都成了淡淡的猩红色,饶是他经历过不少次杀戮场面,短时间内连续杀了五、六百人也觉得有点心潮异样,不过同一件事情做得多了总会变得麻木,杀人亦是一样,他已经给过这些人机会,奈何珍惜机会的终究是少数,选择留在露儿台的人是执迷不悟地想要找伏潇报仇或者杀了他夺取财物,他岂会心慈手软?
拍了拍脸振奋精神,伏潇提着那稍微变形的大铁锤返身走回烟幕,这次准备从南杀到北、再从北杀回南,战斗差不多便该结束了吧…
……
烟幕能影响着众人在里面兜圈子,可不会把声音和气味完全阻隔,此前撤出露儿台的那些人听得是胆战心惊,莫非那“魔头”真的以一己之力在屠杀上千修行者?
仍旧严严实实包着斗篷的孟汉贤暗自苦笑,伏兄弟的狠辣他终于是亲眼见识到了,看来“郸州血夜”不止没有夸大其词,还传得有点含蓄了啊,至少据他所知,空灵域近几十年里还没有出现过杀性这么重的凶人!
可仔细想想,还不是别人先招惹了伏潇才引得接连的几场屠杀么?两仪宗再嚣张现在也落得个被圈起来打的狼狈结果,那些人是咎由自取!
和默默叫好的孟汉贤不同,另一边的拜依老爷表情变幻不定,他知道拜振二人肯定是陷在露儿台出不来了,那习惯见风使舵的总理事是死是活可以不管,但拜振是他的亲弟弟,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弟弟丧命么?
旁边的拜孤峰看得出父亲在犹豫什么,二叔拜振跟两仪宗勾结在一起,无异于是直接站在了伏潇的对立面,那魔头怎可能放过?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贸然开口求情,伏潇会听他们的?一个不好恐怕会与此人交恶,他们便要两头不讨好,淮头庄还怎么生存…
拜孤峰有心想劝父亲果决些放弃二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的身份是养子,在淮头庄的地位本就十分尴尬,于庄主继承之事上又和那二叔拜振属对立关系,若他主动提议放弃拜振,听在旁人耳中难免多多少少有种趁机铲除竞争对手的味道,父亲会怎么看待他?
拜依父子二人在这边纠结着,露儿台烟幕内的拜振以及淮头庄总理事二人则正面临危机,而这危机并非是伏潇带来的,却是源自于那两仪宗的卞珺…
“二位,这是想到哪里去?”
一袭黄色太极衣的卞珺似笑非笑地拦住拜振和总理事的去路,身上七处灵纹交替闪动着光晕,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发出雷霆一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