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两人初见时的旖旎画面,她一直以为这条腰带丢了。
腰带可是如同小衣一般私密之物,为此她还惴惴不安多日,生怕落在宫中被居心叵测之人给捡走。
从未想过,竟是被他给收起来了。
一想到这些时日,他都藏着她的腰带,她的脸就发烫。
他这人看着板正威严,怎么会有这等癖好啊!
嘴上说得好听,不来打扰她,却又叫人送上腰带。分明就是告诉她,两人早已不清不白,他是不会放弃的。
这人真是好生讨厌啊。
偏偏卫和玉搞不清楚状况,见自家姐姐认识救了他的恩公,本来就很好奇了。
又听什么王爷,刚刚是太子,怎么又冒出个王爷来了?
而且阿姊明显对这个王爷的态度,与太子截然不同,对太子是痛恨厌烦,但一提起这个王爷,更多是羞于恼,并不像讨厌的样子。
见她神色有异,立即关切地道:“阿姊,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路上累着了?”
卫南熏猛地关上了匣子,挤出个凉飕飕的笑来:“没事,我没事。”
而后冲着即风咬牙切齿道:“替我多谢王爷,劳烦他替我保管东西了。”
即风是没看过匣子的,王爷说要送东西点了他来,他自是屁颠颠地领了命。
也是到了后才知道,这关姑娘就是卫姑娘,也一同进了京,以王爷对姑娘的在意程度,这卫姑娘早晚是要入王府的,他不得赶在所有人面前最先抱上这条大腿。
他本就对男女之事反应要慢,这会根本没感觉出卫南熏气的牙痒痒。
一本正色道:“属下定将姑娘的心意转达到位。”
说着又看向榻上的卫和玉:“属下只是为王爷办差,小公子要谢还是谢我们王爷的好。”
即风感觉自己今日这差事办得十分完美,定是比即云来,还要妥帖。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状若无意地又补了句:“不过我们王爷一回京就直奔宫内了,还有成堆的公务等着他处理,近来只怕不得闲,待王爷得空了,定会来寻姑娘……与小公子的。”
说完一抱拳,就潇洒地踏着步子离开了。
留下卫南熏气的直捂胸口。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要知道他去哪了,谁又要他来寻她了。
该死的登徒子,她到底是眼睛有多瞎,才会把他认作迂腐的穷书生!
卫和玉一双眼左看看右看看,想要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可见姐姐一副羞于启口的样子,只得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的织夏。
织夏飞快地眨巴着眼睛,在嘴巴上做了个缝上的动作。
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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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的伤早就养好了,之前一直赖着,也是从未享受过被人照顾担心的感觉。
如今裴聿衍带着兵马赶到,哪还有继续躺着的道理。
衣裳是他们准备的,马匹也是他们准备的,虽不如裴聿衍那匹烈驹好,但也算是匹好马。
裴寂既不挑剔,也不怀疑,利落地翻身上马。
在他上马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完全不同了,有些人真的是与生俱来就该率领千军万马的。
他一袭黑袍,长发束起,腰佩宽刀。
孤身一人端坐马上,不带一兵一卒,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