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小酒在脑海思索一番,片刻后想了起来。
“你是当日在百味楼的小丫鬟?”
“正是、正是!”
小丫鬟神情激动极了:“陆娘子,你快救救我家小公子吧,他又发病了!”
陆小酒的神色凝重,注视床上小男孩绯红的脸颊。
掌心覆在他额头片刻,眉心便深深拧起。
高热严重,情况很危急!
她快声吩咐:“你去拿盆冷水和帕子进来,”
“好、好!”丫鬟连声应了,立马出了门。
没一会,小丫鬟端着水进来,“小娘子,我家公子怎么样了,还需要啥你尽管吩咐?”
“他目前只是温度过高,我先用银针给他降温,你去前面找卖酒曲的陈大人,问他讨一碗酒,我有用处。”
陆小酒的语气不容置疑。
每次她行医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冷静从容、严肃认真。
小丫鬟听了心中大安,立马跑出去。
那边陆小酒把小男孩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她拧干帕子,给他全身擦了一遍,最后将帕子搭在他额头上。
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消毒之后,在小男孩的下都、大椎、合谷几处下针。
接着继续拧干帕子,进行全身擦拭。
两刻钟后。
陆小酒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温度降下去了一点。
她正准备收起银针,继续用帕子降温,却被门口的一道怒喝声打断。
“你是谁!这里是县衙后院,你是怎么进来的!”
出声的是魏夫人。
她显然不记得陆小酒这号人。
见陆小酒拿着帕子,急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陆小酒解释道:“他方才气喘发作,咳得快喘不过气,加之高热严重,我在给他身体降温,你可以摸摸看,他现在温度应该降下来了。”
魏夫人自是不信,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
确实不怎么烫了。
但是她瞥见儿子的面色,仍是惨白的可怕。
她喝道:“我儿子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白?”
“脸色白是因为他长期服用不合适的汤药,身体克化不了。”陆小酒冷声解释。
“一派胡言!”
百草堂的刘掌柜人未到,声先至。
他和魏夫人一道进的府,不过年纪大脚程慢,落在后面。
但是陆小酒的话,他却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
刘掌柜冷声嘲讽:“魏夫人,你可不要信了她的话,她就是个骗子!”
“刘大夫,你认识她?”魏夫人问。
刘掌柜看向魏夫人道:“她先前拿着几棵烂蘑菇,冒充灵芝上百草堂行骗,被我轰了出去,却没想到她死性不改,竟然敢冒充大夫、上门行骗!”
魏夫人闻言脸都白了。
她指着陆小酒手中的银针,喝道:“你方才在用银针?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人体经络十几处,复杂无比,非经验老道、上了年纪的大夫,不会用银针。
如今这么一个小村姑,手里拿着一幅银针。
她只要一想到这银针,扎在自己儿子身上,就觉的心都要裂了。
果然,她听到陆小酒道:“他高热严重,我只是在给他施针降温。”
“一派胡言!”
刘掌柜急声打断陆小酒的话。
他说:“我从医数十年,从未听说过,银针还可以给人降温!”
刘掌柜大掌一握,指着陆小酒骂道:“难怪我为小公子诊治这么久还不好,原来是因为你暗中捣鬼!”
这话陆小酒不乐意听了。
她冷声道:“你没听说过,是你见识浅薄,你治不好,是你医术不行!凭什么怪到我身上。”
“你、你、你!”
刘掌柜气的眉毛都要飞了。
他看向魏夫人道:“魏夫人快将这人抓起来!她冒充大夫四处行医,骗取钱财事小,害人性命事大啊!”
魏夫人这会已经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