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当初大人对士大夫出手时，我们就不该作壁上观……但是……”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而且就算当时张泉等商人也与林凡作对，也未必就能阻止他的改革。

毕竟，一个人只要威望够大，往往能顶住阶级矛盾带来的压力，强行推进改革，而林凡作为大宋的中兴之主，在国内的威望是独一无二的。

特别是林凡决心动用军队和暴力也要推进改革的话，商人就算想要阻挠，也顶多是给改革添麻烦罢了。

“那我们……就这么认输？”

“……”

张泉没有说话，而是咬着牙根，假装平静。

此时，他回忆起了当初与林凡相识后，发生的种种。

从林凡刚来到岛上不久，那雷厉风行的作风，总能看到事物本质的眼光，以及超越年龄的学识，便让张泉认为此人必是一代明主。

即便现在，张泉也并没有改变这个想法，只不过，林凡做得太过了，超出了张泉的认知范围。

历来统治者为了社会的稳定，都会采取愚民政策，让民众成为任由政府摆布的工具，才能便于政策的实施。

大宋相比于历朝历代的确更开明一些，但本质依旧是大人借少数官僚集团，压制绝大多数底层民众，改变的，只是大人身边的利益团体。

从汉朝的外戚，到魏晋的世家，隋唐的军阀，到宋朝的士大夫，调换的只是统治阶级罢了。

但林凡却放弃了统治者的既得利益，竟然和底层的工人站在一起，试图制约统治集团的利益。

说到底是因为民生决定着社会的稳定，给一口饭让老百姓能活下去，不要早饭罢了，在这个时代，哪有人真的在意底层人过得是否舒坦？

压榨底层，商人获得了利益，国家获得了更多税收，这不好吗？

张泉不理解林凡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的投资失败了。

不管林凡再怎么有所作为，最后没有让他成为永享富贵的统治集团，就说明他的投资失败了。

“我们想办法，去和夫人说说，让看看她能不能说动大人。”

“嗯，也唯有如此了。”

……

不久之后，林凡突然被他的母亲叫到了她的住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就算不知道有什么事，林凡还是立刻前去拜见。

“娘……”

“凡儿，坐吧。”

“娘，今天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娘有点想你了。”

“呃……抱歉，最近公务繁忙，侍卫和仆从待您可有怠慢？”

“没事，他们都很友善，特别是你的那个小侍从，她总是跑来和我聊天。”

“我的……侍从……”

会让杨夫人这么说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欣莲。

看来，偶尔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会跑去照顾夫人，想的还真是周到。

却见杨夫人坐在林凡的身前，露出了有些八卦的笑容。

“你和她，已经那个了吗？”

“这……还真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