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面前的，是整装待发的大宋商船。

每个月，这艘船都会带着房芜美极度简要的家书到元大都，并把更详细的一份交给阿拉伯商人，而这次，房芜美却写了一篇特殊的家书，准备直接由这条商船送回家乡。

“爷爷，首先，对您说句抱歉，您之前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无法完成了。

我已经打算永远留在大宋，也永远只作为大宋的少夫人生活下去。

所以，我无法为大元刺探宋军的机密，也无法背叛夫君。

本来应有很多话想说，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女不孝，望爷爷，父亲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担心我了。

或许爷爷会大发雷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我们恐怕也不会再见了。”

这么说着，房芜美从身边抱住了林凡的手臂。

“喂，房芜美，这里是港口，周围的人还看着呢。”

“那也没什么关系吧，少夫人和大人亲热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自从科举前夜之后，房芜美和林凡的距离感就变成了这样。

原本虽然举行了婚礼，却一直像朋友一样接触的二人，突然变成感情格外融洽的夫妻，这件事在拓光城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

张泉企图借房芜美与元朝私通，利用林凡给他的权力，将海军布防图泄露出来，这种错误是无法饶恕的。

就在科举的同一日，士兵便将张泉逮住，他随着大宋的复兴，在各个领地开的矿场，工坊和店铺，尽数被抄没。

这位因早年追随林凡，名动一时的红顶商人，就这样走向了末路。

在朝堂上，士兵们压着在监狱里关了数日，已蓬头垢面的张泉来到了林凡的面前。

“前黄海大都督，张泉……”林凡念着他的名字，说道。“我来到东番岛，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

是因为你熟悉原住民的驻地，让我们找到了蛇虫较少的定居点。

是你熟悉岛上的地形，为我攻下巴泽海部做出了贡献。

是你在我大宋粮食危机时，从大越进口粮食，又几次通过你特有的门路，从各地购粮，让大宋得以度过危机。

扬州之行，李氏兄妹，及扬州精干壮士，都是因为你控制航路，才能平安归来。

哎……”

全见狼狈的张泉，拼命寄出一丝献媚的笑容。

“大人若念臣立有大功，如今已抄没臣之家产，能否念在旧情，饶臣一命。”

见张泉这样，林凡也不禁叹了口气。

“张泉，我曾当你是朋友，对我个人，你做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

但背叛国家与人民的人，若都能免死，这国家又哪有公平正义可言？”

“公平……正义……哼，哈哈哈哈！”却听张泉突然冷笑出来，说道。“大人就是这样，臣才不得不背宋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