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簿公堂的感觉,一瞬间就让凌剪瞳想起了当初在凌府,凌琳也是这般跟凌鹏告她的状。
不过略有不同的是,宫初月可不像是凌琳那样,跪在地上用眼泪卖弄可怜,她依旧高傲地站在那里,本来白皙的小脸,因为凌剪瞳泼的那碗玉米仁粥而变得有点通红。
云逸和凌之双坐在锦榻上,凝望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女儿。
“剪瞳,刚才月儿说,今天早上你跑到她的房间大闹了一番,还将滚烫的清粥泼在了月儿的脸上,可有这事?”云逸凝视着凌剪瞳,语气中不禁透出威严。
凌剪瞳冷哼了一声,斜睨着一旁的宫初月,质问道:“宫初月,你太夸大了吧?那粥要是滚烫的,你这张脸还能看吗?”
“凌剪瞳,你别想岔开话题,就说你有没有往我脸上泼粥?”
凌剪瞳轻蔑地别过视线,也不打算撒谎,直接点头道:“对,我是泼你粥了。”
宫初月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般,一手指着凌剪瞳一面望着身前坐着的云逸和凌之双,迫不及待道:“爹娘,你们听见了吗?这可不是女儿在说谎,凌剪瞳她亲口承认了!”
云逸和凌之双互望了一眼,自从凌剪瞳搬回府中,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也不招惹宫初月,今日怎么会这般胡闹了呢?
难不成这里面有隐情?
凌之双起身,走到凌剪瞳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道:“剪瞳,你为什么这样做啊?”
凌剪瞳眼角画着的妆容更显得她张扬不羁,她好笑地盯着凌之双,一字一句道:“不为什么,我才是奉国府的千金,我想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不应该有优先选择的权力吗?她宫初月算什么?不过就是没人要,我们暂时寄养的孤女罢了,你不会真为了一个孤女,而不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吧?”
凌之双眼睛蓦然睁大,有点难以置信,这些话是从凌剪瞳的嘴里说出来的?
旁边的宫初月最讨厌别人拿她的身世说事,她一把推开凌剪瞳,厉声道:“凌剪瞳,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说谁没人要!”
凌剪瞳伸手擦了擦宫初月刚才碰过的地方,有点嫌弃:“刚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扔在大街上,哦,那天还下着雪呢,听说还挺大的,你的亲生父母一定很不希望你能活下来吧,所以才放在了雪地里,想把你冻死,好一了百了。”
“凌剪瞳,你!”宫初月气的脸涨红,她的手蓦然举高, 可蓦然被凌剪瞳截在了半空中,凌剪瞳的五指攥紧,狭长的眼睛半眯,满是戏谑:“怎么,我才说了这么点的话,你就受不了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奉国府的千金,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卷铺盖走人,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老实一点。”
“够了!”一直未说话的云逸,蓦然开口喝道。
凌剪瞳这才松了手,转眸间就碰上了云逸那双愠怒的眼睛,可她眼底的笑意就更加浓上了三分:“将军,你不是老是说宫初月太过跋扈无法无天吗?我今天带你管教管教,你应该高兴才是。”
凌剪瞳的行为举止实在是让人孰不可忍,云逸拍案而起:“剪瞳,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月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凌剪瞳暗下眸光:“我这样对她怎么了?你们心疼了,既然你们这么疼她,那还要我做什么?你们干脆不要寻回我好了!”
凌之双赶紧拽住凌剪瞳的衣袖,劝道:“剪瞳,你别再说了。”
凌剪瞳一把挥开她的手,盯着惊愕的凌之双道:“别假惺惺的了。”
云逸上前扶住凌之双,凌剪瞳的行为显然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宫初月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以如今的局面,就算是她不出来说上两句,依云逸的性子,他肯定也饶不了凌剪瞳。
“剪瞳,你不要太过分。”毕竟站在眼前是他们寻了十七年的孩子,要是下手,云逸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凌剪瞳唇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反问道:“什么是过分?我这自小没爹没娘的人,可没人教,记住,这是你们欠我的!”
凌之双眼眶湿润,有点难以置信前些日子还彬彬有礼的凌剪瞳,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她双唇微动,还没有开口,凌剪瞳就转身留给他们一个冰冷的背影。
“夫君,剪瞳,她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凌之双伤透了心,她抓住云逸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道。
云逸这个时候长叹一声,凌剪瞳说的又何尝不对呢?这十七年的亏欠,他们就是再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了。
凌剪瞳在厅堂又闹了一番,正准备出门,可她的脚还没有碰到门口呢,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给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