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辰从牢狱离开,便直接去了七星斗橱,一进大殿,便看到了玄参好像已经等候了许久的模样。
司徒千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身上的红色斗篷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开口冷语道:“有什么事吗?”
玄参看着司徒千辰有点疲倦地坐在锦榻上,皱眉的模样,便恭敬回道:“主上,慕蓁已经除去,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司徒千辰微闭双眼:“玄参,你好像真的很迫不及待地想要慕家皇帝的性命,之前我记得问过你缘由,你却不肯说,现在我已经除去了慕蓁,你大可相信我,跟我透露个一星半点吧?”
玄参眸光黯淡下去,并没有开口。
司徒千辰睁开的双眼斜睨着他,罢了,反正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关于下一步计划的事情,我想暂且搁置一下。”
玄参蓦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主上,除去了慕蓁,现在正是慕洛最放松警觉的时候,如果现在不抓住时机,那恐怕……”
“我现在有件事,比起扳倒慕洛更为重要。”
玄参心底一沉,冷言冷语地回道:“主上,该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想要动一动儿女私情的心思吧?”
自从上次司徒千辰将凌剪瞳掳来,几乎夜夜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玄参就知道,接下来的复仇计划恐怕是没有那么顺利了。
“主上,属下不管您和凌姑娘之前都发生过什么,属下只知道,错过了这一个扳倒慕洛的时机,想要等到下一个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司徒千辰冷眸微缩,他一个下属什么时候开始堂而皇之地开始教训开主子了?
司徒千辰蓦然起身,三两步便走到了玄参的面前,冷光扫过,空气一下子就凝滞了起来。
“玄参,是不是我给你的权力太多了,以至于我现在想要干什么,还需要你来插手管理,你别忘了,你我之间还隔着两层的血海深仇,如果不是看你对我还有点用处,我早就让你身首异处了。”
司徒千辰身上所散发的咄咄逼人的态势,搁在外人身上,恐怕双腿早就吓软了,可玄参却抬眸毫无畏惧地迎上了他的凛冽:“属下不会忘记,属下只是想要提醒主上,切勿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夺取天下的雄心。”
司徒千辰看着玄参坚毅的模样,不禁冷笑出声:“这句话,谁都有资格跟我说,就你玄参没有资格,我问你,难道你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记恨上慕家皇帝的吗?”
玄参一怔,刚才的笃定瞬间就被司徒千辰的一句话给彻底打破了,他的脑海中蓦然想起,湖泊岸边那个盈盈的少女,回眸一笑地唤他一声,牧哥哥。
司徒千辰见玄参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便甩袖回到了锦榻边:“此事我意已决,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退下吧。”
玄参收回脑海中的回忆,双手抱拳行礼过后,便走出了大殿。
司徒千辰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衣袖下的五指渐渐握紧,他也是无意之中看到了玄参房间中挂着的一副画像,今日便说了出来,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真是如此,画像上的少女,像极了慕湛的安妃,慕惊鸿的母亲,没想到,苏牧当年一手建立了净渊教,竟是为了给安妃报仇雪恨。
明明是青梅竹马,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他司徒千辰可不想重蹈玄参的悲惨下场,他想要的,向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翌日,慕惊鸿想要再去死牢里看慕蓁的时候,意外得知,昨天他竟悬梁自尽了,除了墙壁上隐约写着的一个“药”字和他掌心紧攥的红色布条,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谋杀,可府衙硬是说慕蓁是自杀的,加之,他本来就是死囚,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凌剪瞳端着亲手熬的清粥走进厅堂的时候,却见慕惊鸿还在低头研究放在桌案上的红布条和写在纸张上的“药”字。
她轻叹一声,将清粥放在桌案上,然后坐在了慕惊鸿的身侧,问道:“都看了多长时间了,可看出是谁杀的慕蓁吗?”
慕惊鸿有点苦闷地摇摇头。
“慕蓁不是已经亲口承认,叶大哥是他杀的吗?而且时间地点事件,说的样样都很吻合,如果不是真正的凶手,哪里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若他真是凶手,那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牢狱当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