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知:“这么突然?”
伍瑛娘不是突然做的决定,她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今日来和旺楼就是想来尝尝这的菜色,心里有个数。
他们现在手中有足够的银钱做本金,在这里开酒肆,一来可以赚些银钱,二来可以供黑匪山的人来接头。
黑匪山的人要下山来,肯定不能都挤在他们一处小院中,要有一个长期的集会地。
而且过往客人多了,还能打探到些外面的消息。
“瑛娘,你若想好了就去做。”郝仁握住伍瑛娘的手,眼神中都是支持。
他们既然把知知送出了山,就要在县城里立足扎根,给知知做后盾。
夜深。
月亮踩上树梢,像木签子上串着的炸油团。
苏知知、薛澈还有孔武都睡着了。
郝仁屋内,秦老头把灯芯挑亮了些:
“李琼那个狗东西,手下的人在乡下欺男霸女,他自己这两年收了至少五万两的贿赂。”
郝仁修长的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盐”字:
“他的行踪也要注意些,郊外的别鹤山庄恐怕有问题。”
秦老头:“你怀疑他贩卖私盐?这事告诉顾刺史?”
郝仁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扣了几下:
“顾刺史纵然知道了,也无权罢免李琼。先搜集证据,不要打草惊蛇。朝廷的巡按御史已经到了岭南,等巡察到了浔州,再掀李琼的底。”
烛光里,郝仁气质温润内敛,下颌却被阴影勾勒得锋利如刀。
秦老头看了郝仁一会儿,两眼眯成一道缝。
他捉摸不透郝仁,也不知道郝仁的身世,只知他以前是长安富贵人家的子弟,家中遭难流放到这穷乡僻壤,同他们一起做了山匪。
一开始他们瞧不起这个文绉绉的人,但后来发现这人心思绕得多,谁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