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站在左边一排黄衫侍卫的最前方位置,距离高位上的东方很近,直觉告诉令狐冲,这男子并不简单。
特别是对方与他对视的眼神,没有侍卫的那种凌厉,反而是一种十分沉静淡雅的从容,这仿佛从骨髓里散发出的荣辱不惊,并不是一夕一朝之间就能养成的。
而且对方的模样太过俊朗了,一眼就成为了一群侍卫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会被重视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与东方的关系如何。
令狐冲下意识思索了起来。
而被令狐冲看着的杨逸,也在这因为也伪装而显得平平无奇的令狐冲身上多看了几眼。
杨逸很确定,方才东方不败的目光确确实实的在这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片刻,虽然东方不败很快就收了回去,但也确实值得杨逸在意了。
若是黑木崖上普通的教员,这人不可能会在众多人里成为被东方不败关注的存在。
杨逸可不认为东方不败仅仅会因为无聊而去看一个人。思及此,杨逸的眼神里也闪过了一抹思量。
而无论是杨逸,还是令狐冲,亦或者是下方其他人的明朝暗涌,付臻红都没有怎么在意。此刻,付臻红的视线落向走上前的任盈盈身上。
“盈盈,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想好了要什么礼物?”付臻红漫不经心的问道。
任盈盈闻言,笑意盈盈的说道:“盈盈只要东方叔叔多陪陪我就好。”
付臻红意味不明的一笑,反问道:“仅此而已吗?”
任盈盈微微顿了顿,紧跟着回道:“东方叔叔近些日子外出频繁,盈盈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东方叔叔一”
任盈盈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一个急忙跑过来的传话侍卫给打断了:“报——”
侍卫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
诗诗眉头一皱,她看了一眼付臻红,然后才对跪在下方的侍卫说道:“何事慌张?”
传话侍卫立刻回道:“东方教主,黑木崖下面突然聚集大量江湖中人,除此之外,还有身穿朝廷官服的官兵。”
此话一说出口之后,除了一小部分开始喧哗之外,大部分人都很沉得住气,顶多只是微微错愕了片刻。
而作为日月神教教主的付臻红闻言,原本散漫的表情有了一丝兴味,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下方的这个传话侍卫,“你觉得他们能攻上黑木崖吗?”
传话侍卫一个劲的摇头,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属下属下不知”面对付臻红这压迫力十足的眼神,传话侍卫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攥紧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一旁的任盈盈瞥了这传话侍卫一眼,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
坐在付臻红右手边第二位的风雷堂堂主童百熊冷哼一声,颇为狂妄的说道:“这黑木崖岂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这话到并不是虚言。
青龙堂的堂主贾布也紧跟着说道:“不久前以五岳为首的武林联盟才元气大伤,黑木崖是日月神教的地盘,那些人若是贸然攻上来无疑是自寻死路,你来报的这信息可真得准确?”
最后半句话,贾布的语气里明显透着几分怀疑。
传话侍卫一听,脸色顿时更加惨白,身体也开始发抖。
付臻红见状,却一下笑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继续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假传信息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教主”传话侍卫一边跪着往付臻红这边靠近一边不停求饶着:“属下属下不是故意的是嵩山派的左冷禅要挟属下想要想要引教主下黑木崖”
大抵是因为这传话侍卫看起来太弱,这哭哭咧咧的跪地求饶模样实在是窝囊又懦弱至极,大部分人都只当做笑话一般看着他为活命而朝着付臻红卑微祈求,而忽略他求饶的话语里存在的一些不合理的逻辑漏洞。
令狐冲握在手中的酒杯握紧了,他微微垂下眸子,回忆他和田伯光上黑木崖时,并未看到左冷禅等人。
据他所知,嵩山派那边,由于那日武林大会的一战以及大弟子左天逸被东方带走的缘故,元气已经大伤,左冷禅正忙着调整派中的伤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来黑木崖这日月神教的地盘里找事。
至于这人话中提到的五岳,他们华山派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全部离开了崆峒山,回到了华山。
这传话侍卫,明显是在说谎。
但是说这么轻易就会被拆穿的谎言,目的究竟又是什么?令狐冲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距离东方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快爬到高位下的侍卫,令狐冲的脑光突然一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