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将我戏弄够了,楚子婳三两下吃完碗里的面条,就起身去里屋了。
我慢吞吞的吃着碗里的面,一碗面捞干净,也没吃出个什么味儿。
夜里睡觉,楚子婳拿了我唯一的一床被褥,就去旁边屋了。
虽然正值盛夏,没有被褥也不影响睡觉,但我也没立刻休息,而是坐在床上打坐,将体内的生气于丹田之中游走凝练,化出一丝灵气,才休息。
处理刘晓芸的事,当真是个赔本买卖,我攒了小半年的灵气都被一道镇灵诀耗尽不说,身体还受了死灵之气的冲撞,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躺在床上,我骨头都是酸的,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几乎是瞬间就让我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到了天光大亮,日头过墙,直到外面传来砸门声,我才被吵醒,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我起身到院子里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昨晚送我回来的小司机,还有姜凯。
“敲门半天不开,还以为你睡觉睡死了!”姜凯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那小司机听他这样讲话,立刻凑上来,赔笑道,“先生,我们姑奶奶请您过去,老板他脾气不好,敲门好一会儿了,您也没动静,他才砸门的,您可别往心里去。”
“……稍等。”
我略一沉吟,回院子里,见楚子婳那屋的窗帘敞着,便往里瞧了眼,人已经不在了,被褥工工整整的摆在床头。
看样子是一早就走了。
我摸摸鼻尖,洗漱之后,拿上东西,就随姜凯二人去姜家了。
姜家大门上贴着黑纸,几个伙计正在院子里悬挂丧绸,看样子是要给周明书办丧事。
就算是入赘,在姜家门上给周明书办丧事,似乎也有些奇怪,难怪姜凯一大早臭着个脸。
姜凯将我带到别院,进了客厅,姜梅和刘晓芸都在。
而刘晓芸哭的眼睛都肿了,还在抹眼泪,姜梅坐在一旁安慰,见我来了,才起身,歉意道,“秦先生,我也是实在走不开,劳烦你又跑了这一趟。”
“无事,”我淡声说着,将那枚白玉藏血的玉坠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说,“这是刘小姐的东西。”
姜梅愕然一怔,赶忙说道,“不是,我不是为这个。”
刘晓芸也抽泣着说,“那是个脏东西,我不要了。”
姜梅看向姜凯,后者便转身从一旁的柜子上拎过来个箱子,放到桌上,打开说,“这是五十万!是我小姑给你的谢礼,还有……”
“不只是谢礼,我听晓芸说,秦先生是她在古董街上请来的?”似乎是见姜凯态度不佳,姜梅干脆自己说道,“恕我直言,那条街上,我十天要去八趟,确实没见过秦先生,我想着,秦先生应是才来奉天不久,不知道秦先生有没有兴趣到聚德斋当个坐堂先生?”
“年薪七十万,包吃包住,可揽私活儿。”姜凯很是专业的补充。
我将眼前的钱箱子推回去,才说道,“为刘小姐平事的钱,我已经收过了,这份钱财,和姜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还是算了。”
“算了?这五十万是给你半年的!你还嫌少?白吃白住,白拿钱,你确定不要?”姜凯说话的声音都瞬间高了八度。
姜梅立刻不快的瞪了他一眼,后者又立马消声,闭上了嘴。
姜梅这才看向我,柔声道,“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多做强求了,但聚德斋始终给秦先生留着位置,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
见她说完了,我点点头,才问她,“刘国富死了?”
闻言,姜梅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下头。
我又看向刘晓芸,淡声道,“我有些话要问刘小姐,不知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