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东西生来就是个畸形,这也太过离奇了。
虽然它现在是个死尸,但显然已是成年人的体态,说明它死的时候,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长成那副样子,还能活下来,顺利长大,这属实是少见。
方之镜听我说,那断尸是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不禁一愣,奇怪道,“它跟着你?跟你去后山了?”
“嗯,进了那林子,但我回来时,它已经不见了,弥漫在林子里的死灵之气也消失的一丝不剩了。”我皱眉回答。
方之镜有些意外的瞧着我,问道,“你把它身上那封印咒,破开了?”
我看他那神情似是有些幸灾乐祸,便没作声。
他却心情很是不错的继续道,“我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我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楚子婳,没搭理方之镜,对他的‘英雄事迹’也并不感兴趣。
可这人还是自顾自的说道,“拆掉那东西身上的封印咒,我差点儿死在后山,那东西长得真让人恶心,不过,也是它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心下一怔,问他,“是那个请仙图腾?”
“你真聪明。”方之镜笑了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上那笑意忽然就很突兀的收了起来。
他神色不快的回忆说,“方家因处事招摇,曾得罪过不少同行,我小时候,有一次受邀,和父亲一起去柳家做客,被柳家一个出马弟子,骗到后山,推进了蛇坑里。”
方之镜如此说着,握着茶杯的手,都瞬间绷紧了几分,他皱眉道,“那个弟马,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可他凭着一身借来的灵气,竟将我压得无法喘息,那些蛇,是如何钻到我衣服里,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真叫人恶心。”
方之镜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直至那茶杯被他不小心捏碎了,他才扫兴的松了手,问我,“你说,那些畜生是不是很恶心?”
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装着老耗子的帆布兜子,没作声。
方之镜似乎知道我身上带着个灵物,但他也没在意,只说,“那个请仙图腾,可以强行夺走那些畜生的灵气,但需要相同的血脉之气来施咒,在将其杀死之前,能把那灵气喂给我的煞灵,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闻言,我思忖着问他,“你养了多少煞灵?”
“你猜?”方之镜神色自然的看向我,似是笃定了我猜不到。
看他这反应,那数量应该是十分惊人了。
见我眉峰紧锁,他探手就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个小纸人,放到了茶桌上。
那纸人顿时蹦蹦跳跳的凑到方之镜手旁,就亲热的用脑袋在他手上蹭了蹭,似是十分讨好。
方之镜很是满意的跟我说,“你见到的这些,不过是我用来差遣的低阶煞灵,它们没有法力,不会咒术,战斗力很弱,甚至脑子都不太好使。”
如此说着,方之镜在那纸人的头上弹了一下。
顿时那纸人就抱住脑袋,一屁股坐在了茶桌上。
我问他,“你手里还有更厉害的煞灵?”
“这是自然。”方之镜直言不讳的答了句,又说,“我叫它们,式神,什么东北仙家,山野地仙,我养的这些,可比那些畜生听话多了,至少不会像柳相天那个倒霉的爹一样,被自己养的蛇仙害死。”
我见方之镜一脸坦然的提起柳相天的父亲,不禁皱眉,心说,他父亲哪是被蛇仙害死的,分明是被你害死的。
然而方之镜似乎并没有这个自觉,他心情不错的挠着那纸人的小肚子,跟我说,“只可惜,柳家坟里那赤蛇被你给捏死了,赤蛇身上的灵气就这样散了,不然我就可以拥有一只新的高阶式神了。”
我皱眉道,“你说的新式神,是姜凯?”